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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爸下個月工資漲了,給你們買禮物,說說想要什麼?」岑明的嘴角一晚上就沒壓下來過,連畫餅都畫得比以前具體很多。

岑音正認真思考著,餘光卻瞥到一隻指尖發黃的黝黑右手竄入視野,在餐桌上咚咚敲了兩下。

岑音抬頭看去,看到一張略顯瘦削的國字臉,帶著黑框眼鏡,雙眼狹長,眼睛裡染著明顯的酒意,看起來凶神惡煞。

「老張?」岑明看起來是認識這人的,笑著打了聲招呼,「這麼巧,你也在這兒吃啊?」

「是啊。」那人臉上不見笑意,視線掃過餐桌上的菜,嗤笑一聲道,「喲,這一桌要不老少錢吧?這是慶祝升職啊?」

對方言語中的諷刺意味太過明顯,饒是岑明這種粗線條的老好人,也多少聽出來了。

他臉上的笑意褪去幾分,但並沒有戳破彼此最後的體面:「老張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

「喝多?」老張輕哼一聲,「是啊,我這種升不了職還要被老婆指著鼻子罵沒出息的,可不就只能喝喝酒了。」

和岑明不一樣,林艷素來是個暴脾氣,聽到這種話,瞬間就坐不住了。

「我說你有病吧?升職是領導定的,你有本事去朝領導發酒瘋啊,在這兒橫什麼橫?」

岑明拉著她重新坐下,用眼神暗示她算了,但老張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他微眯著眼睛掃視一圈後,目光定在了許南驍身上,眉頭緊蹙著似乎在回憶。

過了會兒,他恍然大悟似的笑出聲來。

「我說呢,咱倆工齡明明差不多,憑什麼是你升職,原來是有後台啊。」老張意味不明地說完,醉醺醺轉身走了。

「哎!你這人……」林艷一拍桌,但估計是考慮到倆孩子還在跟前,對方又走遠了,最終還是默默咽下了這口氣。

四周又恢復了平靜,岑明和林艷也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把話題拉回到了剛才在聊的開學禮物上。

岑音雖然不清楚前因後果,但還是不由替父親感到委屈,他和周晟認識二十年,要是肯靠後台,也不會這麼多年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管。

因為這插曲,回家後的岑音有些失眠。

她悄悄打開房門,卻見走廊里,溢出兩道昏黃的光。

不僅對門的許南驍沒睡,隔壁爸媽的房間也沒有熄燈,這對於向來早睡的他們來說,實在太不正常了。

岑音握著門把的左手緊了緊,最後還是忍不住走到了爸媽的房門前,剛停下腳步,就聽到裡面傳來壓低的交談聲。

「我就說最近感覺同事對我的態度怪怪的,原來他們私下都是這麼傳的。」

「你要幹得不開心,咱索性就別受這氣,直接辭職算了。」

「我都四十二*了,工作哪有這麼好找。」

「就慢慢找唄,找不到就算了。」林艷的語氣裡帶著調侃的笑意,「咱寶貝女兒不是在攢養狗基金麼,實在不行我跟她說說,讓她先養你,等你找到工作再養狗。」

「你這話……」岑明沉默了好幾秒,「我應該是要覺得感動的,但是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岑音抬起手,剛準備敲門,卻又聽到屋內傳來手機鈴聲,岑明立刻接聽,語氣聽著拘謹了很多。

「孫總?您有什麼事兒嗎?」

那頭孫總似乎說了很長一串,不知道是什麼內容,但岑明語氣里漸漸有了笑意,最後忙不迭道謝:「那可太麻煩孫總了,謝謝,謝謝。」

等掛了電話,岑明立刻來了精神。

「孫總說部門內的傳言他有所耳聞,所以準備明天給所有人開個會,把我們這幾個工齡比較長的員工近幾年的項目成果都做個匯總,這樣誰該升職就一目了然了。」

林艷也鬆了口氣,卻又不免覺得奇怪:「這孫總怎麼早不想晚不想,偏偏今晚想到了開會?」

「說是老張晚上撒酒瘋給他打電話了,所以孰是孰非,必須給個交代。」

「原來如此……」

爸媽的聊天還在繼續,岑音卻無心再聽,見事情已經解決,她默默收回了手,心裡卻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看著許南驍房間裡透出的光亮,岑音猶豫片刻,走過去敲了門。

許南驍看起來剛洗完澡,身上的睡衣扣子才只扣了一顆,若隱若現的腹肌,讓岑音的目光不自覺停頓了幾秒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移開。

「怎麼了?」許南驍不緊不慢地扣著餘下的扣子。

「額……」岑音一時間居然有點忘了自己想說什麼,見他讓開道才想起來。

她一邊往裡走,一邊把孫總那通電話的事情說了:「是你讓孫總開的會嗎?」

「我只是跟我爸提了一嘴晚上的事情,應該是他安排的吧。」

真稀罕。

岑音好像還是第一次見許南驍這麼平和地用「我爸」一詞稱呼周晟。

而且,一個就算餓死都不會去找父親幫忙的人,現在居然破了例,足可見這件事在他心裡的分量。

「阿驍,謝謝你。」

說完這五個字,岑音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好像和他說了好多次謝謝。

以前,她總是習慣一個人解決問題,現在,她依舊相信自己可以一個人解決問題,但是,知道有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堅定地陪著她一起,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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