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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這樣了,聞敘怎麼還這麼忙呢。

謝與月就這麼看著他的臉,發呆了好一會,又想到下午熬的那鍋米湯,突然有點想她爸了。

爸爸應該很滿意他這個女婿吧。

算了,好不容易睡這麼沉,讓他再睡會好了。

她用手背粗糙地感受了下他的額溫,不怎麼燙了,就把溫度計放到了床頭櫃,動作安靜地窩在沙發里,順帶將靠背上的毯子扯了下來蓋身上,決定等一個小時後再喊醒他測溫度和吃藥。

房間內淡淡的佛手柑香叫她覺著安心,就算是躺在沙發上也慢慢睡著了。

大概因為白天追的劇是懸疑恐怖的類型,她又做了噩夢。這次記得很清晰,夢裡的她絕望地伸出手,喊著爸爸媽媽別離開我,卻怎麼也阻止不住黑潮湧動著無聲湮滅一切。

寂靜暗夜裡,只剩下她的心臟還在跳動。

似乎是下雨了,她仰起頭來,那雨濕乎乎、黏噠噠的,跟黑泥一樣,幾乎要悶住她口鼻。

「謝與月,醒醒。」有道聲音在喊她,暗沉,略帶淡淡的鼻音,「醒醒。」

第14章 第14章你,心疼?

她迷茫地睜開眼,屋內的光線依舊是昏黃的,視線怎麼都看不清眼前人的臉,原來她在做夢時哭了。

聞敘嘆了一口氣,抽了張紙,擦著她眼尾的淚水,「我又沒得絕症,還沒到躺棺材板的時候,哭什麼,你有這麼心疼我?」

她沒回答,有一半的靈魂還被留在噩夢裡,看到面前的人,不知怎麼的,心底難過得很,頭抵在了他的肩窩,迷迷濛蒙的,好像又快要睡過去了,壓根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在現實還是夢境。

她都這樣了,他還能怎麼辦,只能由著她抵著。在她又快睡過去,頭往旁邊略略一歪時,他伸出兩根手指撐住了她的頭,省得她掉地上。

又過一會,腿都有點蹲麻了。

聞敘覺得自己也是挺神奇的,把她再喊醒不就行了,結果又捨不得,在這玩起了扮演木頭的遊戲。要把這裡是森林裡,他估計能往土裡紮根。

她也是挺神奇的,就這麼靠著他睡,也不覺得脖子酸?

而且都這麼晚了,來他房間做什麼,來就算了,還睡在他沙發上,睡就算了,還哭了起來……真沒轍。

清醒的人左思右想,做夢的人睡得正香。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聞敘幽幽盯著她,怎麼有人能用這樣的姿勢睡覺?

再這樣下去,他腿真撐不住,猜她估計也睡沉了,於是小心翼翼地托著她的頭,想讓她重新睡回沙發上。

這麼一動,謝與月終於又醒了,這次她把掉在夢裡的一半魂給撿回來了。

她還挺困,半睜隻眼地看他,打了個哈欠。過一會,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了。

她想說話,又打了個哈欠,而後擦擦眼尾,說道:「你醒了?」

聞敘淡淡應了聲,喊著她往沙發邊上靠靠,給他讓個位置出來。等她一把位置空出來,他人就順著往沙發上一坐,長腿往前伸著,這次不是發懶,是被麻的,電酥酥的。

「腿挺長。你這比例,挺符合舞蹈生標準的。」她瞥了眼,又在腦子裡想像了下聞敘跳古典舞,「……還是算了吧,應該還是挺不合適的。」

聞敘沒應她這話,有件事他還挺在意的,「你睡我沙發做什麼?」

「你不是生病嗎,閃電拜託我來看看你。你這裡的沙發挺會勾引人的,我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到底是沙發勾引人,還是人勾引人。

他嗓子有點發癢,咳了下,這才道:「那你的意志力真夠薄弱的,讓您去演西天取經,活不過一集。」

「……少說點話,吃藥吧你。」她給他量起了體溫,三十七度,已經退燒了。

監督完生病的大少爺吃藥,她問道:「餓不餓?你都沒怎麼吃晚飯。」

「不餓,想喝點東西。」他特地補充著道,「就佛手柑蜂蜜吧。」

謝與月總算知道,冰箱裡那少得飛快的蜂蜜到底跑哪兒去了。

「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她對生病的人有無限的寬容。

她下了樓,給大少爺泡了一大杯水溫五十來度的蜂蜜水,送到了他手上。

已經十二點半了,探望完病人。她打著哈欠回到主臥睡覺,這一覺睡得不算太沉,又被拖入噩夢裡,壓根沒睡好。

醒來後,謝與月在想噩夢的事情。她最近睡得不太好,這幾天的夢都光怪陸離的,有時特別嚇人,有時又特別讓人難過,睡醒了跟沒睡一樣累,精神不太好。

她上網搜了搜,排除腦梗塞這種嚇人的回答,又覺得自己精神狀態挺好的,也沒什麼太大的壓力,便猜測起這會不會跟她過去的記憶有關。

抱著這樣的念頭,繼續搜索起了怎麼找回記憶,搜索半天都沒什麼好思路,乾脆先不管了,繼續追昨天沒看完的劇。

這部美劇挺有意思的,十來年前拍的了,現代背景,帶著奇幻和懸疑元素,有些片段還挺恐怖的,不過謝與月不怕,她還挺愛看恐怖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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