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試著稍微走近一下二十四歲的自己,試著接受你們做出的婚姻選擇,試著接受這段感情,也可以和你先生重溫過去的戀愛經歷,這或許會成為你找回記憶的突破口。」
離開診室前,謝與月還問醫生她這能不能提供幫忙找回記憶的催眠服務,醫生很堅定地告訴她沒有,建議她順其自然,不要刻意喚起記憶。
遺憾地離開了診所,謝與月琢磨著醫生的話,這意思是說她其實沒把聞敘當丈夫來看?
她打開軟體搜了下:正常的夫妻生活是什麼樣的?
搜出來的結果幾乎都和性生活有關,她關掉,假裝自己沒搜過。
過了幾秒,又重新點開來,換了個措辭,搜到很多籠統的話,比如什麼互相關心、互相尊重、多表達愛意等等。
她承認,聞敘這人長得帥,身材好,性格也沒壞到哪裡去,頂多是有點小毛病,加上他會賺錢,是很多人理想的結婚人選。
他還很尊重她,很規矩,即便他們現在是夫妻的身份,她跑去和他一張床睡,他也沒對她動手動腳,那是真的純睡覺,沒摻雜半點任何別的。
而且,當她和他睡一起時,她很少做噩夢,有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自從那天他醉酒意外睡到她床上,謝與月就意識到了,她並不抗拒和他睡同張床,甚至潛意識還非常渴望,這已經夠出乎她意料了,她真的沒辦法想像自己和聞敘接吻,甚至是更親密接觸的場景。
想不通的事,她也不鑽牛角硬想,放過了自己。
反正都出門了,乾脆就在外面吃晚飯好了,她找熟悉的人都問了一圈,要他們給她介紹她沒吃過的好東西。
剛定好等下要去哪家吃,她就收到了聞敘消息,說他今天要回家吃晚飯,她只能遺憾地打道回府,下次再來。
聞敘是六點到的家,謝與月正在客廳里投影追劇,閃電就趴在她旁邊,廚房裡正溫著菜,就等他了。
他提著個洗乾淨了的保溫盒,是謝與月中午叫跑腿送過去的。
謝與月走過來洗手,又聽到了他咳嗽,他眉頭微微蹙起,碎發落下幾捋,神色比往日要更倦怠。
她問道:「你今天有感覺好一點嗎?」
「沒事……」又是一聲輕咳,「再養養就能好了。」
見他這樣,她更擔心了,「要不再找醫生看看吧,別發展成肺炎了。」
「沒那麼嚴重,我以前感冒咳嗽也好得比較慢,正常。」
她盯著他看了會,從燉鍋里端出了盅銀耳雪梨,盛到碗裡給他,「給你燉的,沒下糖,好得快一點。」
聞敘接過白瓷小碗,銀耳被剪得很碎,應該是用小火燉的,汁水都是膠質,隨著碗輕輕晃動。勺子舀起顫顫的銀耳,入口是雪梨天然的清甜,喝完一碗,喉嚨的燥意隨之緩解。
「阿姨燉的?」他不
經意地問。
她還挺得意,「我燉的。我爸教我的秘方,把銀耳剪碎,冷水煮開後多次沸騰攪拌,然後再放梨進去煮,就能出膠了,很好喝。」
說到她爸,謝與月一下就敞開了話題。
「我爸還會煮很好喝的湯,真不知道為什麼,他煲的湯總是比別人的要鮮,我小時候最愛喝他做的,每次都能喝半鍋,我媽總說我上輩子八成是頭大水牛,明明她也喝了不少。」
提起過去的事,她吃飯的速度都變慢了,講起她爸有次去廣東出差,在和當地人聊天后,帶了好多捆新鮮的樹根回家。
她當時還納悶這是要做什麼,跟在老謝後頭圍觀,只見他拿出來清洗乾淨後,轉眼就丟進了雞湯里。
「我當時看到都愣了,沒想到樹根居然也能喝。然後我問我爸說你這樹根好喝嗎,他當時不肯告訴我,神神秘秘地說等煮好就知道了。」
聞敘挽起袖口,慢悠悠地吃著飯,語氣自然地接下她的話,「好喝嗎?什麼味的?」
「有點難形容,像清香的椰子味?不過又有點不太一樣,反正好喝。雞湯不是一般喝著都容易膩的嗎,加了樹根後就膩,味道很特別。」她越說越饞,「我當時忘記問我爸那樹根到底叫什麼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國,等到時候再叫他煮一鍋來喝。」
他大概知道是什麼了,拿出手機搜了下圖片給她看,「五指毛桃,是這個嗎?」
她激動地點點頭,「沒錯!就長這個樣。」
「行。」他收回手機,沒再說什麼。
飯後,她本來準備回臥室,卻被聞敘喊住。
他從電視櫃裡拿出一台PS5遊戲機,以及兩個手柄,說道:「有件事情忘了和你說,我們之前有過一個約定,為了維護婚姻穩定,我們每周都要抽出兩個小時,作為家庭時間。」
要不是看到他手裡拿著的遊戲機,謝與月聽到「家庭時間」這個詞的第一反應,是一些不允許描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