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謝與月的肩,說道:「咱跳好自己的就成,剩下的那都是齊導的事。」
楊凝姝從小到大都是走的中庸的路線,每每到了一個新環境裡,算不上多前列,也到不了後排,每次重要考試都是險險地擦過錄取線。她常調侃自己是有祖宗保佑,才能考上北舞,進到舞團。
可其實,這一切都賴於她身上那種東北大地上獨特又天然的樂觀。真到沒招的時候,再擔心也沒用,就笑唄。
才說完沒多久,就輪到楊凝姝了,她進去面試前還朝謝與月握拳打氣,笑著一張臉進去了。
她倆抽到的面試號碼靠前,就算是這樣,等楊凝姝出來時也已經是十一點多。
謝與月走進門內,齊初善坐在一旁的桌前,旁邊是團長、副團長,桌上堆了不少張報名表。齊導朝著她點頭,也沒說什麼寒暄之類的話,只是示意她開始。
基本功展示也是自由發揮,無非就是考驗的肢體軟度、控制力,以及基礎的翻跳轉,這些都是謝與月從小練到大的。
當初她在長白山跟著老師學習,每日六點多就醒了,光是基礎訓練就能練上一整天,把衣服擺揪出來擰一下都能出水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早就刻進了骨里。
等展示完,團長和副團簡單地評價著,齊初善期間沒說話,盯著她尋思了好一會,從手邊的卡片堆里抽了張出來,等其他兩人評價完後,把卡片遞給了她。
「你準備吧,五分鐘,到了我就放音樂,音樂時長三分鐘。」
謝與月點點頭,看了眼卡片後問道:「即興可以拿絹巾嗎?」
「可以。」
等拿到想要的絹巾時,時間就過去一大半了,再站在場中央垂斂著眼眸,醞釀情緒。
五分鐘一到,悠揚的曲調乍起,她樂感很好,將那調子揉進了她的身體、絹巾,一個充滿動物野性與山林輕盈的形象以她為圓心鋪開。
謝與月拿到卡片是《九歌山鬼》,此前她研究過儺舞,商周祭祀文化盛行,山鬼是屈原為祭祀山神所作的頌歌。
從繃起的腳背,到半屈的腿,後仰的腰,她將祭祀舞融入了這場即興,成了一名扮作山鬼模樣以祈求神恩的巫者,從滿心期待的歡喜,到遲遲等不到神靈降臨後的哀怨,諸多情狀皆灌注於她,又收攏於她。
飄飄漾漾,仿佛真回到了那個神鬼莫測的時代。
短暫的音樂結束,她重新站直,朝三位評委鞠躬。
齊初善從這場即興中回了神,說道:「你對山鬼了解還挺深入的。去叫下一位吧,一周後會出通知的。」
報名面試的人不少,一個個面試下來得到晚上,沒多餘的時間留給點評,想知道結果,只能等兩天後了。
謝與月走出舞蹈室,去喊下一位面試的人,順手拿出藏在包里的能量條啃了幾口。剛剛精神高度集中,還沒感覺到餓,現在一結束,餓得都要脫力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被選上領舞,要真沒合上導演眼緣,那也沒辦法,她已經盡力了。
下午的事不算多,她下班到家時,江歸夏也快到了。
今天餐桌上擺了三道主菜,水煮魚、辣子雞、小炒牛肉,都是江歸夏愛吃的。
可惜謝與月還得忌口,只能在旁邊眼巴巴地瞧著,喝著清淡淡的瘦肉粥,再幾根青菜,啃兩口饅頭。
江歸夏有段時間沒吃很辣的東西了,被辣得嘶嘶響,問她道:「那天你老公去找你了嗎?」
「你說我們出去的那天?」謝與月嘴裡慢吞吞地喝著粥,眼睛卻是盯著桌上那道小炒牛肉,「來找我了,我那時正吃著火鍋,還讓他給我買了個冰淇淋。他說你碰見了謝之鳴?」
大腦確實有遺忘痛苦的本領,明明也就兩天前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倒覺得恍若隔世的,似乎沒太大感覺了。
「對,謝之鳴那玩意,我到門口時剛好碰見了他,在那裡賤兮兮地說你壞話。我沒忍住,假裝沒注意偷偷絆了他一下。」
「那他摔地上了嗎?」
「很可惜,沒有。」
「太可惜了。他這貧嘴薄舌的,就應該狠狠磕地上,掉了牙才知道不能亂說話。」謝與月搖搖頭。
江歸夏表示贊同,「不過他這兩天也不太好過。你估計不知道,昨天他又上熱搜了,他有個前任是百萬粉網紅,昨天突然跑出來錘他戀愛期間出軌多人,鬧得還不小,網上都在看他樂子。這事,感覺像是你老公幹的。」
「聞敘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估計是謝之鳴自作孽,活該。」
江歸夏抬起頭看了看她,又道:,「那你現在……」
知道她要問什麼,謝與月笑了笑,坦然地道:「你別擔心我了。其實想想也挺神奇,這才過去沒多久呢,我居然就想通了。我爸只是換了個方式陪著我而已,他肯定也不希望我太傷心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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