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協作為聯邦維持秩序的組織,是普通人削尖腦袋也進不去的地方,其中擔任利劍的處刑部更是難進,從S到D五個等級中,除了技術人員外,它們只招A級以上的alpha。
低等級的只會被分配到各區社安部,而辦公室人人都知道凌灼只是個D級。
「哈哈,倒是會做夢,」其中一人理著手上的牌,嗤笑:「他怎麼可能選得上,做再多任務都沒用!」
「那可未必,」站在桌子邊沒眼力見的實習生突然插話:「你們忘了嗎,一隊隊長莫塔被選中前,聽說是住在G區貧民街里的小混混呢!」
那是個邊緣城市,臨著海域,比別的地方更加混亂,經濟自然就不怎麼好,屬於窮地區。
凌灼之前被莫塔撿回去時就住在那裡。
這些人講話的聲音很大,他受狐狸習性的影響,白天犯困的厲害,迷迷糊糊中被吵的皺起了眉,藏在鴨舌帽下的獸朵不耐煩的動了動,險些要把帽子頂開。
直到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才猛的睜開了眼。
莫塔!
他們在說莫塔,我的人類~
凌灼埋在臂彎下的眼睛一彎,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有種想把尾巴放出來搖的衝動。
然而下一秒他嘴角就壓了下來,抬起頭,冷若冰霜的視線隔著成堆的文件看向正在說話的那人。
「哼,沒準就是靠臉,畢竟長得帥身材好,聽說每年都被票選為最受歡迎……」
「嘭!」
一聲巨響打斷了這人的話,坐在桌邊的幾人汗毛炸立,當中的那張桌子已經四分五裂,一條穿著黑色工裝褲腳踝被靴子束緊的筆直長腿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你他媽……」被嚇了一跳的幾人罵著髒話啪的一下站起來,一扭頭,看清來人,又憋屈的坐了回去,緊急撤回了一大段鳥語花香。
淦!忘了這人聽力很好,更忘了不能在他面前說半句莫塔不好的話!
社安部的壯漢們腮幫咬的緊緊的,敢怒不敢言。
凌灼神情冷酷的收回腿,愛乾淨的拍了拍褲子上的木屑,認真道:「有亂叫的蒼蠅。」
嗓音清清冷冷,說不出的好聽。
眾人:「……」
他說完皺起鼻尖嗅了嗅,不太喜歡室內這混雜了淡淡信息素和菸草的氣味,嫌棄的伸手:「任務。」
實習生反應最快,趕緊從木屑里撿起那張任務單,拍掉上面的灰塵畢恭畢敬的雙手遞過去。
凌灼接了單子,利落的轉身出門,身後有人不滿的嘀咕:「艹,他是莫塔的狗嗎,那麼大反應!?」
凌灼都走出去了聽到這話又忍不住退回來,擰著眉糾正:「錯了,是狐狸。」
他討厭小狗,小狗只知道扮可愛哼哼唧唧討莫塔歡心,無恥!
「……」被他殺個回馬槍嚇一跳的幾人,老實的捂住了瘋狂想要吐槽的嘴,默默的目送他離開。
他一走,剛才沉寂壓抑的氣氛緩和下來,實習生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回想起剛才瞥過來的那一雙湛藍的眼瞳,臉一紅:「他看我了,嘿嘿……」
像被狐狸迷了心智一樣。
當初剛見到凌灼和他反應一樣的眾人:「……你現在被迷成什麼樣,後面就會有多討厭他。」
因為想。操,但操不到,還打不過。
明明只是個D級……
實習生雙手捧臉,陶醉:「可是他真的好好看!」
幾位前輩:「……」
媽的,唯獨這點沒法反駁!
。
任務地在E區商業街,臨街的兩棟房子之間有一道很窄的夾縫,兩頭都封了,貓就掉在那夾縫裡,人要下去只能從天台釣繩索。
凌灼在夾縫最裡面的垃圾堆中找到了任務上說的波斯貓。
他彎腰抱起了肥嘟嘟的貓,戳了戳它額頭,喉間低頻的發出了一些咕嚕聲,和小貓交流他的經驗:[這種地方危險,下次不要再掉下來了。]
小貓蹭了蹭他指尖,在他懷裡老實的不得了。
家裡四妹也是貓科,是只獅子,比它還會撒嬌,凌灼不吃它這一套,又戳了戳它腦袋,[抓老鼠也不行。]
他邊說邊帶著小貓準備上去,忽然夾縫一側的角落裡傳來了鐘聲,特別輕,「咚」的一下,他頭頂一對毛茸茸的獸耳唰的一下彈出來,把帽子抖落,朝著鐘聲的方向側去。
另一隻沒有抱貓的手指迅速張成爪狀,指尖上暗紅色尖銳的利爪伸出來,進入了隨時可以攻擊的狀態。
他屏息去聽,那鐘聲的尾音已經消失,牆根有個巴掌大的縫隙,縫隙中露出了一個人的後勃頸,圍著腺體部分的皮膚有明顯縫合過的痕跡,紅腫的腺體上有一個暗色的飛鳥紋。
是個人類,看位置應該是在地下室。
好像還沒發現自己。
凌灼抬手將自己的帽子扣回去,藏起獸耳,以確保自己不會被當做發情期的omega,被抓去賣給富豪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