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心懷鬼胎的東西。
白嘉述在他們眼裡,並不是一個人。
而是.....工具。
白嘉述身上的反差感就是這樣形成的吧,為什麼看著那麼溫和儒雅的一個人,偏偏有著一雙黑暗幽深的眼睛。
因為....這些人都想害死他。
他不是一個工具。
而是一個.....將死的工具。
白嘉述靜默的站在原地,一如既往的從容平和,仿佛感受不到這股窒息般的惡意。
謝時鳶很認真的看著白家人,他勾了勾冷唇,「沒什麼好看的。」
他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自己的價值。
第37章謝二小姐是我的朋友,二哥冷落我的朋友
所以聽到謝時鳶說,謝媛媛私底下去探望了裴耀,他並不會生氣。
他並不在乎,謝媛媛背著他做了什麼,也不在乎謝媛媛是不是真的喜歡他,真心實意想訂婚。
又或者是,謝媛媛打算和他結婚後,繼續發展第二春,他通通不在意。
如同昨晚一般,他鬼迷心竅抱著謝時鳶,也是謝媛媛不需要在意的。
白嘉述叫來傭人,把地上碎裂的瓷杯打掃乾淨。
謝媛媛臉色倒是有點不好看了,她去探望裴耀是一回事,謝時鳶當著白家人的面講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明囑咐了沈慕和溫旭岩,叫他們倆不准外傳,都答應得好好的,怎麼還傳到謝時鳶的耳朵里去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謝時鳶唇角淺淺翹起一點,看著謝媛媛故作淡定的表情,笑眯眯,「我還可以猜,你遲早被妹夫拋棄,誰讓你朝三暮四,養那麼多舔狗。」
「.....」謝媛媛徹底笑不出來了。
「謝總怎麼有你這樣一個妹妹?」白老爺子一襲肅穆的黑色唐裝,精神矍鑠,陰沉著臉,「謝小姐,我真沒想到,在你對我孫子做了那麼殘忍的事後,你還能待在他的身邊。」
「嘉述,你為什麼要把這種女人帶過來?」
「大概是有趣吧。」白嘉述淡淡道。
「有趣?二弟,你當著未婚妻的面用有趣二字評價一個妓女養大的貨色,不是存心羞辱謝二小姐嗎?」這時,邊上插入一道聲音。
一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西裝革履,容色含笑,長相偏邪色,一雙細長的眼睛如同毒蛇。
他站在謝媛媛的身後,高大的身軀以保護狀的姿勢守護著謝媛媛,滿眼陰狠凌厲的射向謝時鳶。
「就是,二哥,謝二小姐才是你的未婚妻,爺爺天天盼著你身體康復,早日過來探望他,結果你把謝時鳶帶來了,這不是存心惹爺爺不開心嗎?」接著,插入一道女聲。
著裝精緻,妝容精緻的富家千金,一臉不屑地掃過謝時鳶,眼尾划過的碎光,又帶著點嘲弄掃過了白嘉述。
一個口口聲聲叫著二弟,一個口口聲聲叫著二哥,兩人的姿態哪有一丁點把白嘉述當家人的樣子。
謝時鳶和二人的目光對視個正著,注意到旁邊還端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聽到這番話,她有些不贊同,搖了搖頭,拉著身側女孩的手忙道:「珍兒,不可以這種態度和你二哥說話,快向你二哥道歉。」
「謝二小姐是我的朋友,二哥冷落我的朋友,我才不要道歉。」白珍兒雙手抱胸,不屑嘲諷的意味更濃。
「謝時鳶,你怎麼敢的啊?給我二哥下藥,還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嘲諷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你就像一個沒有素質也沒有教養的野人一樣,真是給謝家丟臉!」
「我要是你,早就去死了,哪還有勇氣活下去,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讓人看著都噁心,你居然還好意思來。」
「珍兒,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閉嘴!」美婦人拔高音調,話落,忙不迭地道:「謝小姐,還請你不要和我女兒計較,她年紀小,管不住自己的嘴,並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
這股惡意,都要把謝時鳶淹沒了。
連同這位看似一臉抱歉的美婦人,嘴上道著歉,眼底深處的鄙夷也要將她射穿了。
謝媛媛嘆了口氣,嘴角不禁翹起,「白夫人,您放心,我姐姐看在嘉述哥的面子上不會和珍兒計較的,珍兒是嘉述哥的妹妹,姐姐怎麼會和嘉述哥的親妹妹計較呢。」尤其加重了親妹妹三個字。
「那就好,那就好。」白夫人溫婉的微笑,「謝小姐,你不會和我女兒的無心之言計較吧?」
這幾個人一唱一和的,唱雙簧呢?
明明是站在制高點上肆意羞辱,嘲諷她人的加害者,卻深諳道德綁架那一套。
做了壞事,還想讓人原諒她們,誇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