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鳶想了想,「滑雪啊挺好的,尹樂瑤同學也跟我們一起吧。」
被點到名的尹樂瑤,已經習慣了被排斥在這些活動之外,她捧著手裡的書,有些僵硬的從厚厚的書籍里抬起頭,「謝小姐,你叫我?」
「她連一張飛去D國的機票都買不起,謝時鳶,你這不是故意羞辱尹樂瑤同學的自尊心嗎。」白珍兒沉著臉,陰陽怪氣地道:「還是你......感覺到了被我們排擠,所以迫不及待帶上一個小跟班?找存在感,顯得不那麼孤單。」
排擠,又是這兩個字。
坐在前排的裴耀,冷不丁地回過頭。
白珍兒冷不丁和少年對視上,明顯感覺到了裴耀眼中的不悅,她冷冷哼了聲,「不要強迫自己融入不屬於自己的圈子,不然就成了笑話。」
沈慕翻著雜誌,突然眼睛一亮,指著雜誌上的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哇塞,阿爾道滑雪場封山了五年,終於又開了!都別吵了,就這樣說定了,我們去D國滑雪,我會負責大家的衣食住行和機票。」
「你要去阿爾道滑雪場?」這個地名,謝媛媛突然皺了皺眉。
謝時鳶沒錯過她臉上一抹變化,雖然謝媛媛也對度假感興趣,貌似這個地方,她還有些忌憚。
謝時鳶抽走了沈慕手裡的雜誌,翻看了下。
阿爾道滑雪場,世界十大頂級滑雪場之一,被冠以「世界盡頭」的美稱,多變的地形,迷人的自然風光,是全球滑雪愛好者們嚮往的聖地。
一個非常值得去的地方。
「這裡不錯,挺好的。」謝時鳶饒有興趣,眼底閃爍著躍躍欲試,「就去這裡。」
謝媛媛眼中的不悅化為實質,「不......」
謝時鳶直接望了一眼裴耀,「裴少去嗎?」
裴耀莫名其妙,「我為什麼不去?」他也是滑雪熱愛者,比謝時鳶這個菜鳥厲害多了,到時候讓她見識他的厲害!
謝時鳶的目光變得深意,聲音很清幽,如同一陣風颳過,帶著點陰森森地味道,「據說裴少小時候遭遇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滑雪場的地理位置比較偏遠,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我擔心悲劇重演啊。」
「靠......」這絕對是詛咒,來自謝時鳶的詛咒。
裴耀氣得臉紅脖子粗,溫旭岩拉著他的胳膊,才沒衝過來拼命。
很顯然,那件事已經成了心魔。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突然提起來,他的回憶一下子仿佛陷入了夢魘。
仿佛只要離開熟悉的地方,他又要被人綁架,被人虐待了。
那些黑暗血腥的畫面,已經被強制性的忘記了。
少年喘著氣,幽怨地瞪著謝時鳶。
謝時鳶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褲拉鏈上。
裴耀:「!!!」
「謝時鳶要不是個女的,我絕逼揍死她。」
溫旭岩勾唇,「話不能這樣說,阿耀,你忘了她和你遭遇過一樣的事情嘛,你們倆同病相憐,那件事對你來說是痛苦的回憶,對她來說不也一樣嗎?」
裴耀一副火山爆發的嘴臉,僵在臉上頓了頓,「好像也是哦。」
她也挺可憐的。
謝時鳶翻著雜誌,到了晚上,用電腦搜索了一些阿爾道滑雪場的事情,也算知道為什麼謝媛媛的表情突然變得排斥。
好巧不巧,滑雪場封山五年的原因,就是有一位大富豪的兒女曾在附近遭遇綁架,不過他們不像裴耀那麼幸運,都被殘忍殺害。
死狀慘不忍睹,雖然沒有死在滑雪場,也因為晦氣連累了滑雪場的經營。
時間會撫平一切。
五年足夠了,在新來的遊客們眼中,那裡依然是一座風光迷人的滑雪場。
謝時鳶搜索了一些定位照片,遊客挺多的,風景也很漂亮,世界級滑雪冠軍都在此訓練。
謝媛媛不想去的原因,就是擔心裴耀聯想到綁架案,擔心那些被選擇性遺忘的記憶,裴耀感同身受的想起來。
謝時鳶挺希望再來一場綁架的,最好讓裴耀「重回當年」的場景,再一次感受到絕望、崩潰、恐懼。
如果沒有原主的幫助,他早就死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那每一幕場景都應該深深印刻在裴耀的腦海里,不能因為恐懼而選擇性遺忘、逃避。
她把出去度假的事告訴了謝庭柯。
但沒有聯繫上謝庭柯,只能由張特助轉達。
生日宴結束後,男人突然變得很忙,就算在家裡,也避免和她見面。
就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突然心情變得亂糟糟,要避免和擾亂他心智的「罪魁禍首」見面。
「做了虧心事麼?」謝時鳶站在鏡子前,撩起衣擺。
她身上還有點傷,有些傷口從皮肉上看不出來。
大家都稱之為,命大。
謝庭柯其實不相信這個說法,反覆讓醫生幫她做了幾次全身檢查。
她知道他想不通什麼......
她太幸運了。
發生這樣的事,居然可以活下來。
這個幸運,超出了他的想像。
換句話說,也超出了他的掌控,他一直認識的「妹妹」和所掌握的信息相差太大了。
依照謝庭柯疑神疑鬼的性格,他會在觸動過後,立馬反應過來,懷疑真正的謝時鳶早死了,現在的人是假的,故意來接近他,就為了尋找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