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過一種黑暗的想法,他恨死謝媛媛了,恨不得她去死,恨不得一切重來。
但歸根到底,錯的那個人是他。
是他的懦弱,給了謝媛媛可乘之機。
他才是罪魁禍首。
如果他能理智一點,平靜一點,如果他能在謝時鳶回家那會兒,試著換一個穩定的情緒面對她,他也不會對她做那些事。
可是怎麼辦,他留給她的只有負面。
裴耀睜著一雙腥紅的眼,無聲的眼淚涌了出來。
奢華的衣著,掩蓋不住渾身的狼狽。
出眾的氣質和容貌,在這一刻也像小丑似的,他站在原地的每一秒都無地自容。
除了任憑眼淚,無聲的滾落。
他還能說什麼?
解釋,只會更虛偽。
謝時鳶從他的身邊離開,他想抓住她的手,卻被少女不容察覺的避開。
「你想道歉嗎?可惜,我不想原諒你呢。」
「很早以前,白嘉述給過你道歉的機會,你回答寧可死也不會向我道歉。」
「既然已經錯過了,就不要想著彌補,不是每個人都稀罕你的彌補,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
「看你如今的樣子,我應該慶幸,不管是兒時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沒有喜歡你,也沒有對你奢求過希望,哪怕你當年承諾,要幫我找回父母,我也沒有相信你的話。」
「一個在困境中只會搬出爺爺來恐嚇施暴者的傻子,你指望他長大後能有多少出息?」
好傢夥。
角色調轉了啊。
自尊心被踩的連渣都不剩的人,成了裴耀。
裴耀咬破了嘴皮,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他被打擊的不輕,身子微微顫抖。
裴筱看了有點心痛,有心想維護,最終選擇了沉默。
謝時鳶在走廊上,忽然看到另一道身影。
窗戶大敞,冷風灌了進來,有點涼快。
她不由攏住了身上的外套。
溫旭岩的手抽出衣兜時,多了一盒香菸和一個打火機。
他無比熟練地點燃了香菸,無比自然地在唇間吞吐著煙圈,邪肆的眉眼,妥妥的一個風流二代。
謝時鳶笑了笑,「溫少。」又嬌又媚的嗓音。
溫旭岩勾了勾唇,無比自然地把夾著的香菸遞了過去,嗤笑,「小男生求愛的戲碼,為了維護心上人的激情無腦發言。」
「白嘉述憑什麼當著記者的面那樣說我?他很了解我嗎,就斷定我的激情無腦發言?」
這股醋味兒隔著幾百米都聞得到。
「我是真心的。」然而他說,「無比珍貴的真心。」
第190章他會把那些人送進監獄的,親手
謝時鳶掩著唇,垂眸低笑,「溫少在說二十一世紀最恐怖的笑話。」
溫旭岩的面色僵了僵,「你不相信?寧肯相信白嘉述拋棄未婚妻選擇你的真心,也不相信我一個清白之身,一沒婚約,二沒女朋友之人的真心?」
謝時鳶笑容更深了,上下把少年的體格打量了一番,她上前幾步,微微靠近了些,溫旭岩見狀,不由把身子湊得更近了,聞到了她身上一股濃郁的芬香,貪婪的偷偷嗅了一大口。
看著她卷翹濃密的長睫輕輕顫著,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
謝時鳶道,「你所謂的真心,就是在裴耀嘲笑我時,高高在上的看著那一出,你如今的真心,就是在你的好兄弟對我有了情愫時,跳出來橫插一腳。」
「現在和我談真心,不覺得太晚了嗎?你的好兄弟正在注視著你。」
裴耀胸口劇烈起伏,眼睛充血,死死瞪著伸手過來占便宜的溫旭岩。
溫旭岩的動作頓了頓,不由收回了手。
「我和裴耀反目成仇了,不正好如了你的願嗎,反正你想報復他,奪走阿耀的友情,愛情,不就讓他和謝媛媛一樣感同身受了嗎?我也你是的工具之一,嗯?」
嘖,這個溫旭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長相上簡稱白嘉述的少年版,心智上簡稱少年版的謝庭柯和周宗政的結合體。
跟裴耀一樣愛玩愛鬧,不務正業,腦子比裴耀清醒了太多。
如果當初被救的人換成他,說不定還真能逃出生天。
偏偏這就是命運,命中注定,她得和裴耀相識一場。
「可惜了。」謝時鳶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