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在你遇到危險時,我可以奮不顧身的救你,那我是不是要在救你的前一秒,仔細的思考你值不值得我救?值不值得我豁出生命在乎?」
「我和你的相處,都是你在被動的接受,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那最後一步你仍在猶豫要不要邁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謝媛媛母女害我,旁人嘲笑我,為什麼你也要傷害我?」
「你想和我親近,你就靠近我,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發現,更不在乎身為當事人的我是什麼反應,什麼想法,你吃醋了,就不准我交男朋友,把我嫁出去,就好像把我推得遠遠的,你做的那些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你還是那個你,高高在上,掌握集團的青年才俊,你把所有的負面情緒留給我,你不要知道我的想法和感受,我是你想親近便被占便宜,不想親近就被扔的遠遠的玩具!」
「把我當作一個漂亮玩具,和那些男人一樣對我的臉和身體心動,你不承認心動,就講那些難聽的話詆毀我、嘲笑我,你就是個眼裡只有自己,冷血無情,寡情薄義的自大狂!」
謝庭柯還是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罵。
第一次看到謝時鳶情緒這麼激動,好像憋了很久,早就想罵他了。
「我不是。」很堅定的辯解。
他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才對。
明明他輕而易舉的就能將她拉出深淵,偏偏讓她吃這麼多苦。
而當年,他來到謝家,是她和那位夫人接納了他。
他連知恩圖報都做不到。
「我有苦衷的。」謝庭柯薄唇微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有無法言說的苦衷,我不是故意傷害你,不是有意漠視你。」
而是他不能。
他懷著仇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身份進入了這個家,他遠離了危險,在這個新家度過了還算一段平安幸福的時光。
就在他貪戀、渴望那種平安幸福時,命運就像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家中的小妹妹丟失了。
「母親」心急如焚,整日以淚洗面,身體迅速垮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謝家一些人不懷好意的盯上了他,無非是懷疑他的身份,認定他是謝兆德的兒子,謝老太太疼愛他,遲早家產都會分給他。
那些人不能允許一個冒出來的私生子搶奪他們的資產,趁他小就要他的命。
他躲過了幾次謀殺,甚至.....連謝武德也想殺了他。
把家裡的傭人都支開,他會無緣無故的跌落池塘,水又深又冷又冰,任憑他怎樣呼喊,周圍都沒有人。
外出度假,一輛大貨車和他搭乘的小車相撞,他又九死一生的逃出來。
「母親」來不及因為小女兒的走失,便要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保護他,「母親」要讓他成材,要陪他久一點更一點。
她一邊尋找謝時鳶,一邊精心培養他,外界的風言風語又開始了,議論「母親」因為有了他這個兒子,已經不在乎小女兒的生死了。
反正兒子比女兒重要,就算女兒死了也沒關係。
「母親」聽到關於死亡的字眼,就會受到刺激,她的狀態越來越差,所有人都以為她不在乎謝時鳶的下落了。
不是的,謝庭柯很清楚,那個女人比誰都在乎謝時鳶,她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人脈,花了大量的金錢和時間,但就是找不到。
她不能因為尋找謝時鳶,不管另一個還活著的小孩。
因為真正的謝庭柯......是她和謝兆德的親生兒子。
她愛他,因為那份鑑定報告騙了她,她把他當作親生了兒子。
驚天大秘密,爆炸性醜聞。
誰敢揭露,謝老太太就要誰的命。
後來那些年,「母親」的身體每況日下,終日躺在床上。
謝時鳶就算回來了又怎麼樣?
他自顧無暇,「母親」命不久矣。
誰能照顧她,保護她?
何況.....
他去找過她。
怎麼可能不會找她呢,但是他找不到她的下落。
等再一次遇到她時,五六年過去了。
時間,能改變很多。
他早已不貪戀屬於兒時的溫情和幸福了,那是他本不該奢望的。
他心中懷著仇恨,不能忘了來到這個家的目的。
不能忘!
第209章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所以,他在得知她的遭遇時,選擇了漠視。
他要按照那個人說的話做,把良心切掉,謝時鳶就是他切掉良心的證明。
他必須做到,那個人才會相信。
畢竟誰都有可能害他,背叛他,但那個人不會。
他們心中懷著一樣的目標,那就是仇恨。
那個人比他的環境更為折磨,危險。
他怎麼敢違背對方的意思?他沒有資格違背的。
謝庭柯不可以奢求任何感情,不可以被心軟、猶豫這些情緒影響。
謝庭柯就該成為一個冷血無情,鐵石心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