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歐洲分部發來郵件,上市儀式在九小時後舉行。私人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非常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金助理西裝革履,低聲提醒。
他是金管家的兒子,辦事能力一流,唯獨在自以為是這一點上,很容易惹人厭惡。
看來沒必要從歐洲帶回來了。
裴女士收回視線,從頭到尾不曾正視一眼自己幼稚、失敗、掉價的兒子。拋下一句:「學校是讓你練手的地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簡直是垃圾。」便踩高跟鞋漠然離去。
她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因此能撐起偌大的fg帝國,相比和顏悅色的教導,既沒時間更沒有那個必要。
裴女士通常使用棍棒與壓迫並行的教育方式,有錯就罰,沒用的東西就該迅速捨棄,哪怕親生兒女亦是如此。
空曠的洋房大廳中,水晶吊燈下,赤紅的鞭子十下、二十下、近百下抽打在裴野的身上。每一下皆力道十足,幾乎能瞧見血沫飛濺。
沒有人求情。
傭人們各自埋下頭,或站或跪,反覆擦拭光亮的大理石和花瓶,非常識趣地裝作一個啞巴,一個聾子,瞎子也行。總之就是不要多管閒事。
「少爺他……真是會長的親兒子嗎?」
「會長該不會想把他打死吧?」
說這種話的人,已經被開除了,兒女被連累得找不到工作,全家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
因此在這棟房子裡,除了金管家,她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洗衣服、擦地板、修剪植物、做出美味的食物。
她們負責打理好莊園的每一厘米,絕不能出一絲差錯。務必使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吃飽睡好,身體健康。此外無論主人家如何管教孩子、鞭打孩子,即便天寒地凍的大雪天將孩子推進水池中也與她們無關。
沒有人關心他的情緒,只要活著就可以了。
即使心理崩壞、精神滅亡也沒關係,反正只要他活著,她們便完成了任務。
*
午夜十二點,盤山公路。
彎繞的山道好比一條臥蛇,燈光碟旋而上,道路兩盤每隔一陣距離便插彩旗,路牌標誌著終點距離。
尖叫、吶喊不絕於耳,大約賽道三分之二處,兩輛跑車並駕齊驅,急速前進。
山谷間狂暴的風捲起發梢,如同凌厲的巴掌落在脖子、肩上,令裴野一次又一次想起某人看待廢物的眼神,輕蔑,厭鄙,哪怕多說半個字都不屑。
後背隱隱作痛,當他猛力踩下踏板時,強烈的推背感所帶來的速度,刺激,包含危險而飆升的心率與荷爾蒙,仿佛無形之中突破束縛,正在全力追逐自由,奔向更廣闊的天地。
「最基礎的要求都完成不了,比起你姐姐,你一無是處。」
「生下你,是我唯一的敗筆。」
「讓他自己找點事做,我沒時間。」
那些直接或間接的傷人言語,刀子切割臟器,被亢奮所填補。
「裴野!裴野!幹得好!保持住!」
「車道賢沖啊!西八!加把勁,超過他啊啊啊!!」
山頂看台,眾人激動不已。
隨著裁判一聲口哨迴蕩,藍車率先衝過終點。
紅車緊隨其後,車道賢咬牙剎車,打開車門,沒理蜂擁而來的觀眾,張嘴指責:「瘋了吧裴野?賽車沒讓你玩命!腦子他媽進水了故意撞我?想死你自己找個地方跳,別扯上我,西八!」
什麼情況?大伙兒瞪眼傻住。
裴野一言不發,撐著車前蓋瞬間翻了過來,抬手便是一拳。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呀,幹什麼車道賢,快停手!」
「裴野你……你也冷靜一下啊。」
慌張歸慌張,根本沒人敢攔。
沒看到裴野那副樣子麼?眼神狠戾得要殺人,練過的拳頭又重又猛,專挑要害下手。車道賢算什麼?本市的公子哥而已。
平時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真碰上裴野他們幾個,就算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不敢輕易還手,只能像王八似的趴在地上嗷嗷叫喚罷了。
至於某人因動作而牽起的衣擺……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與鞭痕,冒著血。
大家默契地裝看不到,直到高鎮浩介入毆打,一手壓制車道賢,一手用力拽住裴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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