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也是,尤其帶發光的那種,一閃一閃,霓虹似的亮彩流竄,香氣濃郁交織,搞得裴野一進來就打噴嚏,腦子裡浮現一個詞:極繁主義。
明明東西很多,把房子填滿,可不知怎的……可能因為崔明珠不在家?
她是陪酒女,在會所上班。裴野不用應酬,平時基本不去那種地方所以不太清楚這份職業具體搞什麼,陪落單的客人喝酒?替老闆代酒?賣酒?
反正就記得崔真真的媽媽經常晚上出去,把女兒一個人放在家裡。說不定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這樣,於是,他忽然覺得她好孤單。
把掛件放到茶几上,剛好夜宵也做完了,崔真真端著面出來:「久等了。」
裴野吃了一口:「……」
崔真真,笨蛋--,一開心就喜歡給人做吃的,要命的愛好。
疑似味覺異常,或單純對食物極其不敏感,哪怕炒雞蛋都能難吃出太平洋,燒麵條什麼的,果然太難為她了。
當然裴野還是一如既往努力吞咽著。畢竟人有缺點超級正常,是崔真真就更合理了。
「學長的手不用纏繃帶了嗎?」崔真真把頭髮紮起來了,一隻手搭在另一隻臂彎上,側頭看著他吃。
「嗯。」裴野含糊地回答,「本來也不用弄那個。」
我巨能打,偶爾挨兩下問題不大。他想說,她已經換一個話題:「其實有些意外,學長今天居然沒生氣,還以為會跟宋學長打起來。」
「……我也沒那麼愛打架啊。」
大少爺睜眼說瞎話,好艱難又送進幾根麵條,倏地側身,擰眉對崔真真說:「我知道我挺差勁的,毛病多。」
「我脾氣不好,沒耐心,容易上頭,一上頭就沒腦子,什麼話都說。」
「受不了動作慢的人。」
「挑食,記仇,暴力,經常浪費,還搞什麼紅牌柚子……有病。」
如同開會做檢討,他從頭到腳非常誠實地數落自己,頓了頓,隨即雙眼盯著她,一個字一個字、極其認真專注地說:「以後,都會改的。」
因為喜歡你,為了做一個更好、更值得被喜歡的人。
「真的。」
香薰機們持續工作,忽閃忽閃的光自四面八方來,層疊出堪稱奇異、夢幻的光彩。他便那樣看著你,狹長的眼睛垂落下睫毛,似一把刀乖乖地包裹上鞘。
那麼多桀驁、野性、傲慢盡數消失,僅剩下一片赤誠,他滾燙的心意。
——我喜歡你,崔真真。
他沒說出來,然此刻少年的眼睛訴說愛意,叫人震耳欲聾。
「我相信你,學長。」
崔真真別開眼睛,慢條斯理:「只是,我好像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
「怎麼了?」天大的事我替你頂著,他就差蹦出來。
「今天好多人問我對紅牌遊戲的看法,我說不太清楚,制定規則的人才有資格評價,他們好像理解成另外一個意思……」
哦,那件事啊。
「問題不大,他們就那樣,蠢。」
裴野答:「以後少理就是了。」
不料崔真真突然轉折:「不過,沒想到宋學長能忍受到那個程度……」
裴野立刻:「他裝的!」
「不過宋學長自己就算了,萬一連累到學長你回學校也被無禮地對待,一不小心再打起來……」
「胡說,我——」
草,發誓好難啊。
麵條也是真的難吃到家!
但再不吃就坨了,他只好低頭邊吃邊硬頭皮,見縫插針地保證:「我那個什麼,放下屠刀,愛好和平,再也不打架了。騙你做狗!」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經常動手總歸不是一件好事。學長再吃個荷包蛋吧!」
崔真真欣喜到又獎勵他一個荷包蛋,他抽嘴角,忍痛享用,聽到第三個不過:「希望學長能儘量不和其他同學起衝突,不過,如果是宋學長就可以。」
「?」
裴野被她繞暈了:「跟別人不行,跟宋遲然打就行?」
「嗯。」
她重重地點一下頭,一本正經道:「雖然能理解宋學長幡然醒悟、想要悔改的心,可他無緣無故拖學長下水,怎麼看都不是好行為。所以,面對其他人學長能忍就忍,換成宋學長得寸進尺,那就……只能反擊了。」
她握起拳頭,揮了揮,好可愛。
放狠話的樣子可愛,放水可愛:「那樣就不算學長違反約定。」
安慰人也可愛:「放心吧,學長,不會讓你變成小狗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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