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磕頭認錯還差不多!」
將油膩膩的墊紙一把摁上對方胸口,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唯獨在找裴野麻煩上臭味相投,隔兩排空座對上眼神,立即你唱我和地叫囂起來:「呀,做服務員就應該有服務員的樣子啊,還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呢?」
「被掃地出門的狗算哪門子少爺?」
信息量過大的對話,使店裡其他顧客不由得側目。
「好像是yk的孩子呢。」
「哦莫,真的嗎?長得和媽媽一點都不像啊。」一人掩著嘴說,悄悄舉起手機偷拍,「這樣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除了臉蛋比較帥氣,氣質上還不如另一位服務生。那個給人的感覺更貴氣。」
「所謂貴氣不就是用錢堆起來的東西嗎?」
「所以為什麼會在這裡工作啊,體驗平民生活?」
由於不同階級間的信息差,她們只模模糊糊意識到對方身份,全然不清楚因果。
車道賢眼珠一轉,提高音量道:「沒錯啊,各位,他就是堂堂yk集團裴智妍的兒子,可惜已經被趕出家族、斷絕關係了。聽說因此連累到自己的姐姐和親侄女,害人家母女被迫分離,大的每天去找心理治療師,不吃安眠藥睡不著。」
「小的就更可憐了,一個人被丟在酒店裡,外祖母是個工作狂,秘書和保姆也做不到位,短短半個月時間大病兩回,嘖嘖嘖,裴野,怎麼好意思啊?」
「連一個下……管家都護不住。」
韓志勛受過教訓,一條腿永久跛掉,沒車道賢那麼張狂,可眼裡的恨意只多不少:「本來應該退休頤養天年,托某人的福,這會兒不清楚過著多麼悽慘的生活呢。」
「就是啊,一個老人家被丟去異國他鄉,兒女不能在身旁,想想都叫人同情,哎。話說裴會長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嗎?就這麼喜歡拆散別人的家庭?該不會因為自己的婚姻狀況不好就……瞧我,說什麼呢,呸呸呸。」
了解裴野在意什麼才說什麼,隨後假作失言,車道賢自打嘴巴,扯出一個險惡的笑。
他的目的達到了。看熱鬧的人們被牽著鼻子走,紛紛議論起多年前裴智妍為愛不顧一切低嫁平民,而後情感破裂、丈夫縱火自殺,她從頭到尾表現得冷漠至極甚至不願為其斂骨收屍的往事。
包括裴智妍的女兒,聽說是為了拓展海外事業被賣給一個出軌、賭博、家暴樣樣俱全的老男人。不得不說資本家果然狠啊,虎毒不食子,但只要能賺錢她們什麼都做得出來,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
「——喂,老實點。」
察覺裴野臉色變化,店長惡狠狠掐他胳膊:「敢亂來的話,立馬收拾東西滾蛋,一分錢都別想拿!」
話落便被甩開手,對面兩人瞬間瞪大眼。就在場面一觸即發時,出乎大家的意料,裴野竟伸手拿起桌上一杯冰可樂,往自己頭上倒。
深棕色的液體好比髒污的河流往衣領里涌。
滴滴答答的,冰塊所帶來的寒氣似乎令他整個人體溫下降十幾度。如同剛從冰窖里拿出來,裴野翻了個白眼:「行了嗎?不行就再潑幾杯,付錢就行。還有要吃什麼趕緊點,別妨礙我幹活。」
車道賢、韓志勛:「……」
論壇都說大少爺變樣了,堪比新鮮軟柿子,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若非親眼所見簡直難以置信,沒想到窮還真能磨滅一個人的骨氣。
那就沒意思了,車道賢失去興趣。
韓志勛反倒興奮起來,一手按在自己受傷的腿上,聲線隱隱顫抖:「我是要你磕頭!換成可樂算什麼?!我今天就把話撂下了,老闆你要是能讓他磕頭我就每天叫人來光顧店,否則你們別想正常開門!」
沒想到吧,裴野,你也有今天。
「我要求不高,磕一百下就好,或者向我求饒。不是缺錢嗎?剛好,來,我有很多,求一句給一張。」
傲慢高貴的裴野少爺,給他發紅牌,害他住院、退學,廢了一條腿,有朝一日終於也能被他拿捏住,被羞辱被踐踏。
想到這裡,韓志勛表情愈發猙獰,轉手掏出一疊紙幣,抽出一張往他臉上甩:「說啊,裴少爺,這麼好的賺錢機會為什麼要錯過?西八,一隻臭蟲而已有狗屁尊嚴,該不會要推翻自己的話吧!」
——你是如何對待我的,我永遠都不會忘。
姓韓的差不多把怨恨刻在眼珠里,各種得寸進尺停不下來。
真行啊,一個瘋子pk喪家犬。
車道賢笑得肚子疼,視線掠過周淮宇,哦,差點忘了這傢伙,好像也是舊仇敵兼情敵來著?一條咬人不叫的蛇,剛好湊一窩。
「想要錢就求我啊!」
前者咄咄逼人,後者冷眼旁觀。夾中間的裴野還沒張嘴,有人忍不住了。
一條手臂倏地搭上肩膀,高鎮浩高大的身形投下影子:「夠了韓志勛,不想受傷就到此為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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