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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尖斗到石底,從趴坐過渡到站起,你推我拉,你掐我躲,幾度變換站位與動作,直至一個人的身體脫離岩石,懸空,無聲墜落進更深邃的漆黑之中。

手錶圓盤不見了,棒球帽亦脫落。

最後一張圖,煙花凌空同時照亮兩張年輕稚嫩的面龐。時書雅頭戴米白色的棒球帽,手肘重擊尹海娜的後背。

尹海娜雙手並用箍住前者的腰,側臉露出來,腕上滑動的正是她新得的表。價值五億的限量版紅金腕錶。

——錯了。

尹賀英倏然意識到,可能網絡不好,可能發太多,圖的次序亂了。這並非最後一張而應當是第一張,既然戴帽的人是時書雅,那落海的無疑就是——

「不!她不是娜兒!她不是!!!」

手機被甩飛,砸爛,白秀荷拼命搓雙手哀求:「把我的女兒帶回來吧,巫師大人,她還是個孩子,她迷路了,找不到家,求您指引她回來好不好?」

「即便魂魄?」

巫師說:「我可以試試招魂。」

只有死人才用招魂,白秀荷刻意忽視前提,瘋狂點頭:「好好好,招魂,招吧,您需要什麼我去找,什麼都可以,拜託您了,讓那孩子回到我身邊。」

好歹是身價排得上號的財團貴婦,眼下頭髮散了,衣服亂了,滿臉不見血色,五官扭曲到變形。

雍容散落一地,她叫著她的名,跪拜她的神,多麼虔誠、悲苦、痛不欲生的模樣,淚水匯聚成河,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像血一樣出來。

奈何她受人囑咐,只能逢場作戲。

巫師不著痕跡地嘆口氣,真正的招魂術須耗費巨大精力,然而此刻她只需裝相假跳一番,照本宣科說出自己事先背好的台詞。

「死者走得太久了,無碑無墳,魂魄不來。只她的殘念猶存,想告訴你們。」

她一句一頓。

「媽,你說得對,我不該只畫畫,也該學點東西保護自己。」

許多年前,白秀荷心疼女兒如痴如醉沉迷在繪畫中,飯都顧不上吃,便替她報名空手道。結果母女倆大吵一架,誰也不肯認輸,將近半月不說話。

那是她們僅有的一次擅作主張與惡語相向。

「爸,早知道我就去公司替你招福了,不該去秋令營的。」

區別於常規人家重男輕女,必須要生兒子繼承家業。為了逗女兒開心,尹賀英私下說過一次,我們海娜就是爸爸的獨家招財寶,只要有海娜在,爸爸無論做什麼都會成功,想想也是神奇呢,或許海娜是聚寶盆轉世吧?

這些都是外人無法打探的事。

至此,白秀荷泣不成聲,終於不得不承認女兒已死的事實。

尹賀英同樣悲痛,可他另有關注點。

「殺了我們家海娜的兇手就是她嗎?時書雅!」

「是。」巫師鼻翼微動:「你想叫她償還嗎?」

「對方是全國排名第二的集團千金,我該怎麼做才能成功?」

男人臉色沉沉,微光侵入眼眸,成了復仇的火。

看樣子不用費力引導他與時書雅敵對了,朴巫師心下悵然,說出最後一段台詞:「下周六晚八點整,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行,用海娜留給你們的證物,讓大眾的眼睛和嘴巴成為你們的力量,替女兒討回公道吧!豁出性命,不惜代價,殺人者必將得到懲處!」

「多謝巫師大人。」

他深深磕頭,自願捐贈數十億韓元,唯願逝者安息,但願夢想成真。

白秀荷早已失去所有氣力,呆呆地形同朽木。夫妻倆於貓眼注視下走出屋子。眺望他們的背影遠去,全素兒猶有疑慮:「尹海娜……真的死了嗎?」

「死了。」

早在煙花盛放的時候,她就死了。

死於斗歐,死於失手,被匆匆趕來的時家管家第一時間處理,與時書雅換了衣服,故意露出衣角、當眾抬回城堡,此後不知所終。大概率沒能登上飛機,走不出島嶼,不確定被掩埋在哪裡。

畢竟當晚南在宥也在同一架飛機上,時書雅不可能當他的面毀屍滅跡。因此不難推測,一定用了其他障眼法矇混過關,等落地再謊稱尹海娜畏罪潛逃就行。

「招魂是假的吧?」

當然。

提前埋下暗線,南在宥的家族恰好有相關背景,巫師是他的人脈,隱秘信息來源系統。

崔真真一手策劃這場虛假的法事,利用死去的人,利用要死的人,利用全素兒、朴巫師連同後者飄渺虛幻的神,將白秀荷、尹賀英對女兒的情感評估使用到極致,如此方能令自己雙手乾淨,安然跳到場外觀看虎咬虎的戲碼。

她要做漁翁,時機最重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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