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苒不能讓她多說,拉著人快步離開。
但喬凜虛在戚恪轉身的那一瞬間, 看見了對方藏在衣裙布料之下的項鍊吊墜。她頓時一怔。
這個項鍊, 和她的那根好像……
可直到兩人推開店門離開, 喬凜虛才收回自己微怔的視線。
項鍊什麼的, 大概是同一個牌子的吧。這證明不了什麼。
喬凜虛很快將這件事泡在腦後, 繼續認真地工作著。
但戚恪這邊便安靜的有些讓人窒息了。
戚恪坐在車裡緩了很久, 才慢慢閉上了雙眼, 強迫自己接受這一次失敗的會面。
她腦子裡有一個猜想,但僅僅只是這麼想著, 她都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要被劈成了兩半放在絞肉機里絞碎。
「戚總,你有沒有認真看過搜尋隊交上來的資料?」葉苒有些不忍地將那份被她剛才慌忙間扔在車座上的文件遞過去。看著戚恪疑惑的眼神, 她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你先看看吧。」
戚恪顫著手打開了那份她草草看過的文件,文件里調查的十分詳細,先是說明喬凜虛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被什麼人所救,然後附上的是偷拍的喬凜虛在醫院休養時的照片,她之前在辦公室時就看到了這裡,至於後面寫了什麼,她完全不關心。
這次她逐字逐句地看著這份資料上的每一個字,指腹在那張照片上靜靜地摩挲片刻,然後才翻向下一篇。
下一篇里的字很少,只是介紹了喬凜虛當時休養的醫院,還有……
戚恪在看向那行字的時候,整個人頓時煞白了臉,如墜冰窖。
【目前身體情況良好,外傷已無大礙,但因頭部在海里和礁石發生碰撞,導致腦震盪損傷到記憶神經,在人際交往方面已全面失憶,目前觀察暫無恢復的跡象。】
「失憶」兩個字幾乎刺痛了戚恪的雙眼,她的靈魂終於在這一刻被絞得稀碎,整個頭皮都在發麻,她仿佛短暫地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只能僵在那裡,接受這一場非人的折磨。
她張了張嘴,嗓子幾乎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鼻尖泛起的酸意讓她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不斷地墜落在她手裡的這份資料上。
淚水很快在資料上洇出一點又一點的淚痕,像是要穿透紙張讓這份將她徹底打入地獄的資料永久性的銷毀。
可銷毀了資料也銷毀不了事實。
剛才喬凜虛的眼神和話語就已經證明了這個事實。
「戚總,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我認為,失憶這件事對小喬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葉苒儘可能地安慰著她,「心裡疾病按道理來說是不會隨著記憶的消失而消失的,但這對治病絕對是有好處的。」
「小喬的心理壓力基本上都是她身邊的人帶給她的,所以當這些人消失在她的記憶里後,她的心理壓力也會逐漸消失,抑鬱很大可能也會不藥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