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剛好我今天開車過來的」?
難道在座的另一個人剛好今天是坐公交過來的?
小姨說了兩個打算去的地方,看了林晉慈一眼,倒不在讓成寒當司機這件事做主,只有些心疼地說:「十幾歲就出遠門,一個人到崇北打拼,也蠻辛苦的哦,好在苦也沒有白吃,現在多好啊。」
林父說了一句:「業精於勤,人年輕的時候多打拼也是應當的。」
小姨看著默默給每個人盛粥的傅易沛,笑了笑問道:「剛剛聽小慈說,小傅你是宜都人啊?」
「是。不過我是在崇北出生的,我媽是崇北人,我爸是宜都人,他們工作都忙,我小時候兩頭都讀過書,每年暑假都要來崇北陪外婆,所以也算是在崇北長大的。」
「每年都來陪外婆,小傅很孝順啊。」提到外婆,小姨很是有感,「婷婷和小慈以前也跟她們外婆感情好。」
林父卻從傅易沛剛剛這話里提出不以為然的一點:「父母怎麼能兩個都忙呢?總要有一個照顧家裡,不然沒有父母管教約束,孩子一不留意學業荒廢了,那就是終身的遺憾。」
聽到第一句話時,扶著粥碗的林晉慈,嘴角不禁露出一絲諷刺的弧度。
聽完後,更是第一時間反駁林父的多慮:「傅易沛學業很好,一直都好,想必只要父母用心,即使工作忙,孩子也不會有什麼遺憾的。」
回得太快了,說完林晉慈才注意到斜對面成寒的表情,意識到林父剛剛那番話,可能不止傅易沛一個聽了會不高興。
傅易沛一直留心著林晉慈,聽到她脫口而出說「傅易沛學業很好」,也看到她忽然神情微變,擔心地看向成寒,在意成寒會多想。
林晉慈一向如此,對誰都可以像沒有心一樣,唯獨對成寒,總是倍加關懷。
傅易沛斂下眼睫,不想再看了。
林晉慈想再為成寒說些什麼話,但並沒來得及說出口。
去洗手間的夏蓉回來了,應該是聽到了林晉慈剛剛說的話,薄薄的唇線抿著,在林父對面坐下來。
「長輩不管說什麼,總歸是為你們好,念了幾年書,了不起了,當自己有本事了,跟你爸爸說話也——」
傅易沛手臂橫過桌面,放下碗,打斷了夏蓉的聲音。
「阿姨,喝粥。」
夏蓉眼皮掀起,淡淡掃了掃眼前的年輕人,眼中划過些許不悅,還是說了沒說完的話:「——這麼沒大沒小的。」
林晉慈深呼吸了一下,冷氣刮過肺腔,像是聞到一觸即發的硝煙,無意義又火藥味重的場合,與其動腦筋去對抗,費勁地撕破臉皮,她更想少浪費一些時間和情緒。
她沉聲說「吃飯吧」。
她坐在她媽媽身邊,往嘴裡送已經在勺子裡擱涼的粥,此刻心裡唯一的希求就是想讓這頓早飯儘快結束,讓這令人厭倦的團聚戲碼提前殺青。
夏蓉卻並不罷休,勺子動了一下,噹啷一聲又放下,嫌棄地看著眼前的粥碗。
「怎麼是芹菜粥?」
話音落下,小姨、成寒還有傅易沛都第一時間看向林晉慈。
林晉慈垂著眼,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專注在喝粥,不在乎,不關心,好像此刻她的世界,除了吃飯,不接收一切信息。
傅易沛沒說林晉慈喜歡芹菜這種話。
他聽到身側的林父對妻子說:「都是第一次見,小傅哪知道你的口味習慣,你就別挑了,吃點別的吧。」
成寒看了一會兒毫無反應的林晉慈。
也許是意識到此時並不在家中,對面還有一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夏蓉收了臉上的情緒,端莊地笑了笑說:「辛苦,這頓飯麻煩你們了。」
傅易沛和成寒又前後說了「不辛苦」「不麻煩」之類的話,語調深意卻跟剛剛和小姨說話時不太一樣。
小姨知道林晉慈和父母並不親近,卻也不希望外人,尤其是不希望以後可能成為林晉慈未來另一半的人,看出林晉慈家庭不睦,因此將林晉慈看輕。
為了這張餐桌不再出現不好的話題,小姨這頓飯很忙碌,吃得少,說得多。
她誇成寒培根煎得好,又說一看傅易沛煮出來的粥,就曉得他有廚藝,這種砂鍋粥非得懂火候的人才能煮得這麼不稠不稀。
在各種家常話題中,小姨見縫插針地夸著林晉慈,說林晉慈從小就聰明,小學參加什麼比賽,中學又拿什麼獎,學什麼都一點就透,並留著話茬,讓林晉慈的父母應和,「姐,姐夫,你們說是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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