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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兩在一起的消息時,他還很是興奮,以為可以一網打盡,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分開了。

「先跟蹤黑衣服的吧,記住,千萬不能讓他察覺你們的蹤跡。必要的時候,可以按我說的法子傳信,讓尊上那邊的人來處置。」

蘭危……從前就聽說一個毫無天賦的廢柴,這次不知道有什麼奇遇,竟然看起來比往日厲害了不少。

但也僅限於厲害一點了,鍾渝可不會將這樣的人放在眼裡。

手下領命離開,鍾渝望著門口的榕樹,暗想:不知道現在的顧逸,會去什麼地方。

……

要到蓬安,必須經過一段水路,顧易到渡口的時候,船家都已經收了工,他不管怎樣加錢,也沒人敢夜間划船去蓬安,無可奈何,只得找個地方歇息,等過今晚才說。

渡口人來人往,好點的房間早被人占了,顧易絕不可能去住十多個人的通鋪,便找了個酒館,要了壺酒,坐在窗邊自斟自飲,一邊消磨時間,一邊聽周邊的人閒聊。

夜漸深了,燭光昏黃,酒水喝了一碗又一碗,已至微醺之境,旁邊桌的食客還在翻來覆去重複自己與一個蜈蚣精大戰三百回合的事。

說那蜈蚣精修煉三百年,粗如兒臂,在山頭吞雲吐霧,一顆內丹火紅,也被吐出來吸收日月精華。

他晨起趕路,沒想到誤入蜈蚣吐出的瘴氣之中,險些中毒昏迷,千鈞一髮之際,在自己手掌割了一刀,保持清醒,模模糊糊之中看見前面紅光隱約,便追上去,沒想到和那甲殼森冷的大蜈蚣四目相對。

那食客說到這裡,唾沫橫飛,將自己如何與蜈蚣大戰的過程描述得細緻入微,驚心動魄,曲折處令人心懸至嗓眼,為他捏了把汗,精彩處忍不住大聲喝彩,為他拍案叫一聲「好」。雖然過程已聽過不下三遍,但因為講述者舌燦蓮花,極盡生動,是以每次聽來都如被帶至現場,聽得酒館眾人津津有味。

但再精彩,聽這麼多遍,也實在膩了。

顧易正想開口搭話,讓他們說點新鮮的來聽一聽,最好說說蓬安城內的動靜,沒想到有人先他一步開口了——

「氣煞我也,氣煞我也,我要捉給我三弟泡酒的百年老蜈蚣,被你小子一屁股坐死也就算了,你還要翻來覆去講與我聽,你是不是特意來氣你黃毛爺爺的?!!」

只見一個個子奇矮、相貌奇醜的黃頭髮老伯跳到椅子上,一巴掌拍下去,桌上的酒菜全部一震,桌子都險些解裂開。

眾人見他個子這麼矮,長得這麼丑,說話偏還這麼凶,都覺得有意思,忍不住開口想要逗逗他,沒想到他「唰」地一下,從背後抽出兩把半人高的巨大斧頭,「砰」一下狠狠砍在了桌子上。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與你黃毛爺爺做對的?你可知道你黃毛爺爺的名號?你黃毛爺爺,正是天下頭等凶神,人間第一煞星,人肉熬油,心肝下酒,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他說話略大著舌頭,但是怒目圓睜,兼之相貌醜陋,看起來實在可怖。

眾人見到他的武器,都有些發怵,隨後聽他口裡說的東西,更是一股寒意直從心底升起,勉強打了個哈哈,打圓場道:「就是就是,我也聽膩了,聽見沒,可不許說了。」

「喝酒就說點有意思的,大晚上的說妖啊鬼啊不瘮得慌。」

「這位黃毛爺不愛聽,咱們就絕不能說。一切以他老人家馬首是瞻。」

眾人嚇得不輕,言語間都極盡討好,就盼多拍幾通馬屁,讓這矮個子心裡暢快,不要發狠。

有人舉杯道:「沒錯,相逢即是有緣,大家有緣在這裡喝酒,便都是朋友,這位爺不愛聽,咱們說說別的。你看咱們滿屋子人,唯獨你和旁邊那個小哥是獨行……」

這渡口僅此一家酒館,過夜的人全聚在此處打發時間,一屋子坐得滿滿當當,所以只有靠里的人才能看見,窗邊一直坐著個紅衣服的小哥在自斟自飲,長相漂亮得嚇人,還背一把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沒一人敢去搭訕拼桌。

說話的這人走南闖北,也有幾分見識,故意這樣說是,也是存了兩分機心:這矮個子看起來凶神惡煞,把同樣古怪的紅衣人拉進來,屆時就算他發狠傷人,紅衣人說不定會出手制止。

沒想到一轉頭,窗邊空蕩蕩的,只有半碗殘酒,和在窗外獵獵飄蕩的酒旗。

這人以為自己眼花,揉了好幾下眼睛,依舊不見人。

黃毛鬼素來吃軟不吃硬,被人捧著哄了一番,便高興了,從椅子上跳下來,醉醺醺上前,胡吹法螺道:

「你黃毛爺爺,心情不好,換作往日,一定要,掏兩個心肝來下酒……」

他面前的幾個人嚇得一哆嗦,黃毛鬼心滿意足,大笑了幾聲,然後找到那個殺蜈蚣的人,臉色一變,按住他的肩膀:「往後,不許在我面前,提蜈蚣,兩個字!」

那人忙不迭點頭:「是是,再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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