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危點頭,卻不說話。
即便是演戲,要演成這樣,也不是值得開心的事。
顧易也有些無奈:「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只好請你出手,陪我演這場戲。」
蘭危:「準備怎樣謝我?」
「唔。」顧易抬起頭,「你想要怎樣謝?」
蘭危低下頭,靠近他的嘴唇:「你說呢?」
顧易乖乖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不夠。」蘭危提醒,
顧易又親了另一邊臉頰。
「還有麼?」蘭危湊近他唇邊,聲音低了下來。
他鼻息落在他臉頰,兩人氣息交融一起,不分彼此,顧易一抬眼,就能看見他雪湖一樣深邃清澈的眸子,兩人鼻尖也幾乎都碰到了一起。
顧易略微偏頭,錯開鼻尖,輕輕吻了上去。
「唔……」
蘭危扣住他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小別勝新婚。
他們實在很想念彼此。
縱然難捨難分,這一吻還是很快結束,蘭危依依不捨將人鬆開,盯著他濕潤的嘴唇,有些意猶未盡,伸出拇指,輕輕擦拭過他唇上的濕痕。
「蘭危……」顧易眼神迷濛。
「我在。」蘭危捏緊了他的腰。
顧易有些難受,額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只小獸,蘭危任由他貼著自己磨蹭,眼中分明墨雲涌動,雙手卻規規矩矩,並沒有下一步舉動。
顧易雖然情動,但臉皮薄,到底不好意思再暗示什麼。
見蘭危沒回應,他定定神,又將思緒轉移到正事上:「我總懷疑,他現在已經到了防風城……你覺得呢?」
「我有派人留意。」蘭危聲調平穩,「不過暫時沒發現他。」
「不知道他是還沒來,還是沒有隱藏得太好,」顧易搖搖頭,「不過以我對鍾渝的了解,他不可能不來看這場好戲,只是他心思縝密謹慎,就算來了,一定也會先隱藏自己身份,絕不輕易暴露。」
蘭危偏頭:「你姐姐那邊,也沒有消息麼?」
顧易搖頭。
自從他將傳信的蝴蝶放去後,一直未曾收到過顧然的回信,就連她是否看見了信,也不清楚。
蘭危想了想:「沒關係,他只要來,肯定就會暴露的機會。」
顧易這點倒認同,於是又和他商量了一些技巧,到時候怎麼更好地引誘鍾渝出現。
長時間以來,鍾渝儼然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如今總算有了剜去這塊腐肉的機會,當然應該一擊斃命,免得夜長夢多。
他時常想,要是當初沒有一時心軟放走他,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沉默了一會兒,顧易好奇道:「不知鍾渝做了些什麼,現在的瑤山,倒似都聽鍾渝的話了。若沒有魔修遮掩,他也不可能隱藏得這麼好。」
「鍾離非呢?」蘭危忽然想起,「自從上次後,一直不見鍾離非的消息。」
「唔……」顧易想起原著中鍾離非的結局,組織一番語言。
「他大概,還在玄青的墓地里吧。」
「墓地?」
顧易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告訴蘭危:「還記得我們在雪山中進入的那個幻境麼?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玄青為什麼要將第三個藏書地點那樣布置,三個問題,也問的極為古怪。直到後面在墓地中見到鍾離非,我才反應過來,玄青留下那樣一個幻境,與其說是給後來者看的,不如說是……特意留給昔日好友的。」
「留給鍾離非的?」
「對。」顧易繼續道,「你也說過,他留下的幻象之中,三個問題的答案,都與鍾離非相關……這大概就是他想要告訴鍾離非的,無論後來他們關係如何,他都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部他們約定好的功法,確實曾由他們一起完成。倘若……」
蘭危:「嗯?」
顧易嘆氣:「倘若他們能有機會重修舊好,那一起修煉日月行與千秋寂的,恐怕就是他們兩個了。」
「你這麼一說,千秋寂確實是適合鍾離非修行的功法。」蘭危恍然,看向他,「我還以為你當日只為了拖延時間,才為他指路。原來你當日就想到這個?」
顧易心虛,這自然是他在原著之中便得知的劇情。
「其實……玄青留下的那面鏡子,我出來之後,還曾聽過一個說法。正因為這個,才想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