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相信你已經知道,我今日來此見你的目的。」
楚紅袖重哼一聲:「無論你想從我口中問出什麼,我勸你都不要做這個夢,因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講。」
鳳九卿並沒有將她的倔強放在眼中,勾著唇笑,「其實我只是想問,死過一次,你感覺怎樣?」
見她不理睬自己,鳳九卿繼續道:「無論你為誰效力,經過昨天那起下毒事件,都該看清一個事實。」
「即便你對你的主子再怎麼忠心,當你成為棄子時,也會被你的主子拋棄。」
「現在肯說,你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若你什麼都不肯說,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楚紅袖譏諷一笑,「你以為我怕死麼?」
鳳九卿點頭,「對!死沒什麼可怕。可怕的是,你明明願意為那人而死,那人卻生怕你沒有如他所願的儘快去死。」
「一個在你遭了難便想辦法將你置於死地的主子,效忠起來,不覺得自己可憐嗎?」
「我、願、意!」
見楚紅袖這樣固執,鳳九卿非但沒有氣餒,反而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那個被你用生命來保護的主子,就是我黑闕皇朝的威遠大將軍,朱子朗!」
說出這個名字時,楚紅袖容色淡定道:「你要是覺得朱將軍形跡可疑,有偷玉璽之嫌,你可以派人抓他過來審問,這與我並沒有關係。」
「誰說這與你沒關係的?」
鳳九卿笑得不懷好意,「京城裡誰不知道威遠大將軍朱子朗,與妙玉閣的老闆楚紅袖關係匪淺。」
「就說那天,我不過是扮成男裝模樣與你吃了一頓飯,朱將軍的下屬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將我繩之以法。這足以證明。」
鳳九卿故意拉長了聲音,「你之於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
「而他之於你,同樣也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依靠。」
「可惜,你楚紅袖生性倔強,不願屈居人下,寧可做朱子朗外面的紅顏知已,也不願成為他後宅子裡的一個妾室。」
「因為朱子朗的將軍府里早在好幾年前就娶了正妻、侍妾和姨娘無數。他再愛你,也沒辦法休掉現在的妻子扶你上位。」
「他有他的堅持,你有你的驕傲,這麼多的迫不得已,聽起來還真是盪氣迴腸,充滿了悲情色彩啊。」
楚紅袖聽不下去,破口大罵道:「鳳九卿,人人都知道陛下為了你可以廢棄六宮,享獨寵一生。」
「拜託你不要在我這個失敗者面前炫耀你驕傲的資本。」
「對,我承認我沒有你命好,尋不到榮禎帝那樣的男人。」
「可是拿我一個失敗的女人來反襯你的幸福,你真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鳳九卿哼笑。
「楚紅袖,你這嫉妒來得是不是太明顯了?」
「炫耀?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在炫耀?身為黑闕的皇后,你們妙玉閣上上下下涉嫌偷竊帝王玉璽。」
「作為這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難道我不該親自過來問問情況?」
楚紅袖避開她的視線,「你不要問了,因為我什麼都不會跟你講!」
「是嗎?」鳳九卿再次勾起她的下巴,盪在唇邊的笑意慢慢變得邪惡起來。
「嘴上說著什麼都不肯跟我講,卻用實際行動將所有的事實都供認不諱。」
「楚紅袖,我是該謝謝你對我的知無不言,還是該替朱子朗今生能擁有你這樣一個紅顏知己而感到悲哀?」
楚紅袖面色一白,「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鳳九卿扯開她的衣領,露出她白晳美麗的脖頸,只見鎖骨處刺著一朵盛開中的彼岸花。
「我要是沒有猜錯,這朵彼岸花,應該是朱子朗親手為你刺上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