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衣物都很單薄,摩擦間兩個人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溫度。
裴梓逸的手就放在貝恪的腰上,隔著單薄的夏天衣服,他手的溫度十分明顯,掐在他腰上,仿佛單手就能掐住他的腰。
貝恪嚇了一跳,慌亂地想起身,卻忽略自己依舊手軟腳軟的狀態,又一次蹭到裴梓逸身上。
「對,對不起,我……」
他想解釋,卻遲鈍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這次他看到對方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凌厲又有攻擊性,貝恪覺得自己好似已經成為獵物。
清潤的聲音仿佛依舊縈繞在裴梓逸耳邊,他低頭看著半靠在他懷裡跟他下半身緊密相貼的男生。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好似籠罩著一層霧氣,眼尾是紅的,比剛才在酒吧門口紅了很多,眉目含情。
貝恪聽到對方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他沒回答。
裴梓逸低頭含住貝恪的嘴唇,動作中帶著一絲兇狠。
貝恪被吻住的一瞬間是懵的,過幾秒後反應過來。
這個吻好似能給他格外燥熱的身體帶來些許清涼,他意外地不想拒絕。
面前的男人眉眼俊美又凌厲,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刀鋒雪白,帶著寒光。
都說相由心生,貝恪很認同這句話
他相信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不會有這樣的氣質。
不一定是好人,但最起碼不會卑鄙無恥。
這次他也看清楚對方的眼睛,眸中墨色很濃,沉不見底,帶著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雖然明顯看著不好惹,但他覺得有這樣一雙眼睛有這樣氣質的人,最起碼不屑於做下三濫的事情。
這大概就是他腦海里第一個清晰的念頭。
而第二個清晰的念頭居然是,如果真的要找個人約的話不如找這樣的,身材長相都完美。
他不虧。
說不定還是賺了。
所以他沒有抗拒這個吻,只是在一吻結束後捂著嘴唇小聲說:「好疼。」
他沒有經歷過這麼兇狠的親吻,把他的嘴唇都吸得格外疼。
裴梓逸低頭看著他,這次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又用低沉暗啞的聲音問了一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這次貝恪清楚地回答:「知道。」
清潤的聲音中似乎帶著說不盡的繾綣。
錄音被關掉,裴梓逸開始在浴室裡面找東西。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種級別的酒店都會準備好套
如果有……那也就是今天本該如此,本該發生一些事情。
如果沒有,那就是不該發生。
隨後他很快就在放洗漱用品的地方找到。
是杜蕾斯的旅行裝,一盒三個。
拆包裝的時候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被訛上。
但他轉念又嗤之以鼻。
他又怕誰來訛,何況這麼個一看性格就軟得不行的人,又能怎麼訛,說不定律師都不敢找。
……
一夜瘋狂。
三個都用完後裴梓逸意猶未盡,大有叫酒店再送上來一些的架勢,但貝恪已經完全撐不住,結束後就倒頭睡過去,甚至都沒力氣去浴室做清理。
裴梓逸沒有經驗,只知道用毛巾在外面擦擦,隨後對著房間裡的大床看了片刻,也躺下準備睡覺。
房間原本是準備給貝恪一個人住的,自然就要了一間大床房,現在事已至此,他的衣服剛才在浴室門口徹底沒辦法看,也不可能光著身體再去要一間房間,只能一起住在這裡。
而他也沒有委屈自己睡沙發的習慣,打算躺在床上睡。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跟其他人躺在一張床上一起睡了,今天要跟另外一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他意外地並不如何排斥。
這個剛剛還和他纏綿的男生現在沉沉睡著,對方睡著之後很安靜,只有幾不可聞的清淺呼吸聲。
他在床邊看了片刻,躺下去。
床很大,躺兩個成年男性完全沒問題。
他躺下時大床凹陷下去一部分,因為重力的原因貝恪朝裴梓逸懷裡滾去。
他不習慣跟別人一起睡,本來想推開,但懷裡的人格外溫軟,纖細的身體跟他意外地貼合。
他推了推,沒推動也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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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鶴忙完其他客人的事情,走回吧檯想找貝恪繼續聊,結果卻發現貝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