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想知道……」她委屈兮兮地抬眼瞅他,懇請他饒過自己。
說來也好笑,夜晚的床榻間她沒少求過饒,白日這樣求他,反倒倍感羞恥。
顧景淮慢條斯理地撥弄著桃木劍的紅劍穗:「若這是根麻繩,我會……」
他抬手,用兩三根指頭碰上她後頸,手中似乎真有一根長繩,作勢從這裡繞進去。
「把人吊起來,懸在火上烤……」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姜初妤立即瑟縮了一下,恍然間憶起新婚夜的觸感。
顧景淮的手繼續往下遊走,在腋下頓了頓:「在這裡繞一圈,隨後順著纏上雙臂和手腕……」
他的手隨話走,勾起一陣酥麻。
「再在腰後扎個結。」他輕托一下她後腰,划過前面來,向上游至胸前,「在這裡交叉,最後再繞回去,在腰後打結。」
姜初妤鼻腔內儘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身上好似真被無形的繩索拘束住了,連輕輕偏頭都難做到,只暗暗紅了臉。
顧景淮眉峰輕輕揚了揚:「皎皎真被我纏住了?」
「……」
姜初妤有些挫敗:「好了,我知我技不如人,做不成女將軍了,行了麼?」
顧景淮卻笑笑,反問:「怎麼樣,休好了麼?」
她身上汗半干,衣服仍濕答答地貼在身上,寒風輕而易舉穿透她後心,寒意從背脊一路向上,鼻頭一癢,有股流清涕的預感。
「阿嚏!」
顧景淮連忙從她身後摟住她,暗暗責怪自己過了頭:「快些回房。」
兩柄劍丟在地上,他打著橫抱,將她穩穩兜在懷裡,大步離開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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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妤生辰這日可謂是多姿多彩,又是責罰了胭脂鋪掌柜,又是體驗了一把從軍的感覺,心中多是快活,被夫君逼著灌了兩碗薑湯禦寒都沒什麼怨言了。
不過,她著實沒想到,驚喜不止於此。
快到黃昏時分,顧景淮左等右等等了快一天的聖旨終於到了。
皇家派來的隊伍浩浩蕩蕩進入院內,顯得他們這間世外桃源的天地小了不少。領頭的大太監瞧著面熟,好像就是當初為她宣讀賜婚聖旨的那位。
「夫人,這是給您的。」
姜初妤在顧景淮含笑的目光中定了定心,跪身領旨。
聽完宣讀後,她驚訝多於喜悅,先是看了他好久,才被人提醒著領了旨。
「說沒有生辰禮了,你怎麼還真信,也不向我討要,傻子。」顧景淮溫柔地用指腹抹去她眼眶下溢出來的濕意,「不再打開確認確認?」
姜初妤緊攥著聖旨的玉軸,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