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桑小姐,」
郭木楊含糊其辭地開口:「你聽錯了,剛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是,是說老太太想盡各種辦法,好讓寒御活著。」
郭木楊人急智生,脫口道,「你不知道,老太太擔心寒御,不止是找各地名醫來為寒御看病,還嘗試了各種解毒的土方子,讓寒御嘗試,寒御不勝其苦,所以我才說催生......」
「郭總,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好糊弄的?」
桑淺淺笑了笑,「當初你和沈寒御合起伙來,把我和我家裡人騙得團團轉,挺有成就感的啊?現在你們還想明目張胆騙我第二次?」
郭木楊:「......」
這事當初也不能怪他啊,他也是沒辦法不是。
桑淺淺看了眼沈寒御,這人仍是一言不發地坐著,好像她和郭木楊的話,他都沒聽見似的。
心裡著實氣不打一處來。
騙她一次就夠了,還想再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停車。」
桑淺淺淡淡道,「靠邊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車去醫院。」
郭木楊知道自己這回禍闖大了,「桑小姐,這大晚上的,你自己一個人打車也不安全......」
「那是我的事。」
桑淺淺繃著臉,「麻煩停車。不然我——」
她說這話時,抬手按在了車門把手上,像是車下一刻再不停,她就能拉開車門跳車。
當然,也只是「像是」而已。
重活一世,自然沒人比桑淺淺更知道生命的可貴。
她當然不會貿然地做出此種危險舉動,可是沈寒御真的太過分,太讓她生氣了。
什麼都瞞著她,任由郭木楊說出那樣離譜的理由誑她,也無動於衷。
拿她當傻瓜耍呢?
她的手,在碰上門把手的一剎那,沈寒御臉色微變,出手如電地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裡。
他的動作太過用力,以至於桑淺淺一下跌倒在他的懷裡,鼻子重重磕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沈寒御臉上已有怒意,「桑淺淺,你想做什麼?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很好玩嗎?!」
「不好玩,所以我一直都在好好問你到底怎麼回事,可你就是不回答。」
桑淺淺鼻子被撞了一下,疼得她眼淚花花的,捂著鼻子,瓮聲瓮氣道,「是你們非要騙我,騙我一次不夠,還要騙我第二次......」
她半躺在他懷裡,抬眸望著他,聲音像是都帶了哭腔,眼裡也滿是淚,強忍著要落不落,看起來又委屈又可憐。
沈寒御滿腔怒火,仿佛被什麼凍結了般,堵在心口,再也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