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御聽了一會兒裡頭的叫罵聲,淡淡道:「把門打開。」
守在門口的保鏢忙開了門,一瓶紅酒劈頭砸過來,還好那保鏢閃得快,沒被砸到。
紅酒摔落在地,滿是碎玻璃碴子,暗紅色酒液流淌滿地。
看地上這架勢,顯然是摔了十好幾瓶紅酒里,那叫一個狼藉。
裡頭吧檯旁,一個燙著爆炸頭的女孩,正彎著腰在酒櫃裡拿酒。
她穿一身明艷艷的亮黃色吊帶露背超短裙,黑色高跟長筒靴高過膝蓋,裙子和長筒靴之間,露出一截明晃晃的白皙長腿。
聽到開門聲,她立刻轉過身來,濃濃的煙燻妝讓人倒抽一口冷氣,嘴唇也塗得跟吸血鬼似的,無論衣著還是妝容,都是風塵味十足,簡直慘不忍睹。
看到沈寒御,她愣了愣,隨即笑了:「就是你要見我?長得倒是不錯啊,怎麼在京城,從來沒見過你?」
她的聲音倒是清脆動聽,只是模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沈寒御神色淡漠掃了眼那女孩:「出來。」
「好啊,我早就想出來了,是唐伯川非不讓我出。」
甄珠扭著腰身跨過那些玻璃碴子,走到沈寒御跟前,打量了沈寒御兩眼,笑得花枝亂顫:「還以為是甄以平指使唐伯川來找我的,沒想到是你。你跟唐伯川什麼關係?竟然能讓他幫你辦事?」
沈寒御臉色微沉,「你就是這麼稱呼你父親的,直呼其名?」
「那又如何?」
甄珠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他不認我這個女兒,我自然也沒他這個爹。」
她似是想到什麼,輕嗤,「你也是甄以平的人?你回去告訴他,我從踏出甄家那一天,就沒想過要再回去。我做什麼都跟甄家沒關係,讓甄以平別再管我!我在酒吧做駐唱歌手,已經夠正經了,他要是再嫌我丟臉,信不信下次我直接去夜場做陪酒女,我看他甄以平的臉往哪裡放!」
桑淺淺聽得倒抽一口冷氣,這姑娘,性子未免也太叛逆了些。
甄以平好歹是她的父親,怎的兩人關係就僵到如此境地?
沈寒御眉頭也擰了起來。
先前只聽甄以平說這個女兒如何頑劣叛逆,此刻親眼所見,才知甄以平非但沒有言過其實,反而有過之無不及。
看來想要甄珠改邪歸正,比想像中還要麻煩得多。
「我不管你以前如何,」
沈寒御沒什麼表情地開口,「以後,你只能是甄家大小姐,甄珠。」
「哈哈哈哈,你誰啊,真是笑死人了,竟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甄珠笑得花枝亂顫,「話說甄以平到底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如何?雖然我向來瞧不上男人,但你麼,留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她說著,伸手就要去摸沈寒御的臉,下一刻,手腕被沈寒御捏住了。
明明沈寒御看著並未使出什麼力道,她卻慘叫一聲,痛得臉色發白,「放手,你放手!」
「以後記得叫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