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門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上來,幸好門被柱子抵死了,沒被撞開。
陸風被悶在被子裡,額頭上冷汗連連,連呼吸聲都是虛弱的,精神緊繃著。
半盞茶後撞門聲終於停了,卻依舊能聽見風裡夾雜著的奇怪聲音,類似有女子在哭,聽得人毛骨悚然。
翌日。
陸風一夜沒睡,聽見雞鳴聲和村民吆喝聲後就起床,拿著竹竿打開房門透氣,卻在房門上摸到了本不應該出現水跡。
「……」
一陣冷風吹來,陸風脊背發涼,青竹竿嘭的掉落在地上,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直至撞在牆上,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去多久,太陽的晨光照到陸風的身上後,他的身體才漸漸回暖。
想起學生們就要來了,連忙摸索著到井邊打了小半盆水用來洗漱,令腦子快速清醒。
太陽升起,來的孩子越來越多。
「陸先生。」
「村長?」
陸風聽聲音就聽出來了。
本來剛開始大家都叫他小陸,後來他教的孩子中有人成了秀才,這對一個偏僻的村子來說,是何其重要的事。
從那時候開始,大家都改了口,叫起了陸先生。
「這是我家那口子蒸的饅頭,我給你配了點鹹菜,將就著吃吧。」
比起其他人,村長自認是見多識廣,從知道陸風識字懂文章開始,他就覺得這人不簡單。
再看言談舉止,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身上那儒雅的氣質卻藏不住,與這個村子格格不入。
村長覺得陸風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人,這饅頭配鹹菜,人家可能瞧不上。
只是無論他們怎麼打聽,怎麼問陸風,都不知道這陸風是從哪裡來的,只知道一個名字。
「多謝村長,如果不是你們收留,我都不知道會流浪到何處去,這分恩情陸風銘記於心。」
「哎,哪什麼恩不恩的,說句糙話,我們本來就是奔著好處來的,只是我們村子就這樣,拿不出好的來給先生。」
「村長客氣了。」
陸風拿著著饅頭細嚼慢咽,雙目平靜如水。
村長在旁邊看著嘖嘖稱奇。
那雙眼睛黑如夜色,仿佛什麼都入不了這雙眼,又仿佛能容納萬界,看透人心。
「小福家今天有什麼事嗎?到現在都還沒有來。」
吃完饅頭,見村長要走,陸風趕緊問道。
可聽見這話,村長一臉疑惑,「我遇見王家媳婦,她說小福一早就過來了,說要背書給你聽,不會是路上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