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鵬兩人沉默不語。
吳咎可是余家常客,每年余家給吳咎送的禮可不少。
再說他們這些窮苦人家出來的,能找誰?
兩人同時看向吳咎,隨後無奈的深深埋下頭,失望麻木溢於言表。
「你發現了嗎?」陸風問吳咎。
「什麼?」吳咎不明白。
陸風突然語氣轉冷,疾言厲色,「發現他們是入了你門下才變朽木的!」
蔡世均起初覺得罪過最大的是余順他們,但是經陸風這麼一問,他才發覺一直置身事外的吳咎也令人火大。
「明明是你有心偏袒,縱容那些能給你好處的學生肆意欺凌、殘害同窗,在讀聖賢書的書院裡拉幫結派、為非作歹。而你身為受學生敬仰愛戴的夫子,卻對他們的苦難置若罔聞,反倒在他們心氣被消磨殆盡之後說他們朽木難雕!」
「真是可恨!!」蔡世均指著吳咎,眼中滿是怒火。
他一想便知道這樣的事肯定不少,不知有多少能成為棟樑之材的學子就這麼被磋磨得志氣全無,最終碌碌無為,歸於平淡。
這得讓大虞損失多少人才?
吳咎挺直腰板,拍拍身上的灰塵,滿不在乎道:「這個年紀的學生們正是心氣高的時候,偶有打鬧實屬正常,老夫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若事事都要別人替他們出頭,那是他們無能,而且一個巴掌拍不響……」
「啪!」
吳咎突然被一巴掌扇在臉上,那張皺紋如溝壑的老臉上突然出現一個鮮紅的掌印。
場面一度陷入沉默。
眾人齊刷刷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吳羽子,臉上竟是錯愕。
只見吳羽子揉了揉手腕,一臉驚訝,「一個巴掌很響嘛,怎麼你一個夫子還睜眼說瞎話?在場都聽見了啊,很響的。」
而在陸風他們身後的學堂里,蘇木拿著書本的手一直顫抖,最後實在忍不住,乾脆背過身去,在學生們看不見的地方揚起了嘴角。
「平生哥哥,夫子怎麼了?哭了嗎?」
幾個小鬼頭同平生交頭接耳。
「噓~」平生突然壞笑,「夫子他剛剛憋尿沒憋住,尿褲子了。」
「啊……平生哥哥,夫子在看著你呢。」
平生聞言一抬起頭,就見蘇木正和善地看著自己。
「嘖,樹木的聽力就是好,這樣小聲都聽得見。」
學堂外。
「你……給我等著。」吳咎捂著老臉,目眥欲裂,恨不得衝上前去生吞了吳羽子。
有陸風在他不敢做什麼,而且吳羽子還是修真者,他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但風水輪流轉,他今天的屈辱不會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