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就是!」
許昌:「你們……」
執法長老沒給他辯駁的機會,嫌聒噪地封了他的嘴,然後便看向陶愚松。
陶愚松一個激靈,立馬拱手,「仙使有何吩咐?」
執法長老簡單說了這次的來意,卻聽得陶愚松滿是疑惑。
他不明白在大虞都沒什麼名氣的晉陽吳家為什麼會得罪那高不可攀是的道一聖地,還讓人家大張旗鼓的跑過來,只是為了讓他們改個姓,而且祖宗十八代都要改。
不過這招確實是挺膈應人的。
疑惑之後,陶愚松是心中暗喜,無論怎麼樣,道一聖地都沒有遷怒大虞,而且如果這件事辦好了,能讓大虞與道一聖地產生一絲聯繫,那這對大虞來說,無疑是多了一層保護,百利而無一害。
哎……
陶愚松不禁想起那到現在都龜縮著的皇上,心中無限失望。
先帝在時,大虞尚還有雄心壯志,一心想擺脫末等王朝,向中等靠近。哪怕當時條件如何艱苦他們都挺過來了,可如今……
陶愚松讓庾守拙將聖地的人安排到司天監去。
庾守拙也是修真者,招待人這方面他要合適些。
而等聖地的人一走,皇上在一眾太監的擁護下昂首挺胸的出現在大殿之上。
陶愚松看著他,只覺得陌生。
那拳頭握緊又鬆開,握緊又鬆開,最後還是強忍悲意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龍椅上的皇帝沒有讓陶愚松起身的意思,而是冷眼看著他一言不發。
微眯的眼裡滿是憤怒的情緒,還有隱藏不住的殺意。
殿裡的大臣們,除了閹人一黨,其他人都是心灰意冷,倍感淒涼。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陶愚松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他臉色蒼白,額頭冒出虛汗,哪怕極力隱忍都壓不住那粗重的呼吸聲。
直到看見皇帝嘴角微揚,身邊的太監才讓眾人平身。
陶愚鬆緩緩直起腰板,寂靜的大殿裡仿佛能聽見他腐朽的骨頭髮出的咔咔聲。
陶愚松的幾個門生埋下了頭,眼睛微紅,不忍去看。
皇帝在群臣面前傲氣凜然,但是事關道一聖地,他也不敢怠慢,下了聖旨,讓人帶去晉陽。
離開大殿後。
陶愚松原本就黑白參半的頭髮好像又白了大半,身體猶如雪後的青竹,被壓彎了腰,好似已經要到達崩潰的臨界點了。
他跨門檻時,腳磕在門檻上,人不受控制地踉蹌了一下,直直向前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