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宮巡繕提過,南宮家就在大祈皇都,能和人同行,自己也能少走不少彎路。
一旁的齊霖磐突然低聲嘟囔,「師傅剛不是還說少管閒事嘛。」
「陸先生有眼疾,跟我們一路也好有個照應,」華姝和齊霖磐把頭湊在一起耳語,「師父為人你還不知道嗎?嘴硬心軟。」
林禹走到齊霖磐和華姝面前,在他們額頭上一人敲了一下,「不許議論師父!尤其是師弟你,別在外面胡說八道。」
說完又低聲補一句,「不許當外人面說,你們讓師父臉面往哪擱。」
說完三人低聲笑作一團,看起來感情十分要好。
烏屈爻氣得臉色鐵青,要不是陸風在,他定要把這三個拉來打一頓。
陸風卻好像沒聽見似的,只是多看了齊霖磐一眼,隨後對著烏屈爻道:「世有得天獨厚者,氣運極佳,雖不出眾卻也是遇難呈祥,不必刻意約束,反倒誤了他。」
齊霖磐就是一個典型,他說話雖是沒頭沒腦、異想天開的,但往往都是一語中的。
可現在卻因烏屈爻的要求,在別人面前總是少言寡語,陷入懷疑,反倒成了無福之人,這不利用於他的成長。
烏屈爻一聽陸風的話便是身軀一震,他沒想到只是一小段路程,哪怕都沒有怎麼接觸,陸風都能發現齊霖磐的不同,這讓他心生警惕。
不過陸風這話卻也說得不錯。
烏屈爻雖然不懂,可自從收齊霖磐做徒弟後,他漸漸也發現了這個孩子的異樣,但他不因此而喜,反而是十分憂愁。
此刻反正陸風已經看出來了,他不如試一試這陸風的態度,看前路是否合適與他同行。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沒有自保的能力,倒不如平凡的過一生。」
這也是烏屈爻總是囑咐徒弟們出門在外不能冒頭的原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大概就是烏屈爻這個樣子吧,為這些徒弟操碎了心。
陸風覺得烏屈爻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只是他不認同。
「福兮禍所至,禍兮福所倚……能在數萬萬人中分得一絲氣運,那必定是有他必須要去做的事。」
「若是如你所說渾渾一生,那這有福也會變無福。世間萬物講究平衡,他不可能只收取,這是敗己行事。」
陸風的話劈開了一直懸在烏屈爻心中的石頭。
他確定陸風沒有惡意,同時也更加疑惑陸風的來歷。
無論是他的言談舉止,還是對事情的看法和見解的獨到,都昭示著陸風並不簡單。
烏屈爻無形之中已經將自己放在下位,對著陸風拱手作揖,「那先生覺得……」
「師父!靠岸了。」
「行吧,先生請!」
烏屈爻為自己先前邀請陸風同行的決定感到慶幸,路途遙遠,他有的是時間向陸風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