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陸風那不喜被人端著捧著的性子,所以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是陸風的風格。
只是沒想到先生竟然連自己都不見,宮巡繕嘆息一聲,這才拿起紙條來看。
陸風好似早就知道第一個來這院子的人會是宮巡繕,所以紙條是寫給宮巡繕的。
「贈君滿池荷,扶搖青雲志。」
宮巡繕反覆念叨著,久久回不過神來,直到院裡起風,池中荷花搖曳他才如夢初醒,便伸手在池中折了一支荷花笑著出門而去。
而就在宮巡繕離開南宮家的那幾日,道一聖地的樺悟也孤身一人背著劍下山了,天愚聖地的七昭在師父病好後也向師父辭行,同時還有皇甫應海、肖雪這些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天驕們。
不少少年從天山回來後,都各自踏上了自己的路。
他們如同冉冉升起的新星,將會使這片沉寂許久的大陸再次煥發新的生機。
而遠方的大雨在一連下了幾日後。
現在終於有了停息的意思,雨勢從剛開始的傾盆大雨變成了如今的牛毛細雨。
在大祈邊境的一方山間小路上。
大青牛馱著青衣男子正在巍峨的山腳下優哉游哉往前走。
空中細雨絲絲縷縷地輕盈落下,青山在煙雨朦朧的映襯下顯得神秘又安寧。
一人一牛與山色融為一體,一動一靜間宛如山水畫卷活了過來。
「雨過天晴。」
陸風坐在牛背上,撐著破舊的油紙傘,享受著雨後山林的味道。
大青牛馱著他從樹走過,樹葉上的水滴滴答答地落到他的油紙傘上,這聲音使陸風心情極好。
現在風雖說有些涼,但對他來說也無傷大雅。
大青牛走得很慢,直到細雨徹底停了它都還沒有從山腳下走出去,大概是路邊青草的味道不錯,它走到哪裡吃到哪裡,不少次差點帶錯了路。
不過幸好它自己就能走回來,陸風倒也不用多操心,就是真操心他也看不見路,怎麼走全憑大青牛自個兒。
等到雨徹底停了,陸風就收起油紙傘,小心地整理好傘之後就放到背後去背著。然後十分舒適地伸了一個懶腰,再從袖裡乾坤中拿出那殘魂消逝之後遺留下來的一卷骨簡。
這骨簡可比吳羽子拿給他的那個薄上許多。
不過吳羽子手裡的那個骨簡上記錄的重要事情並不多,大多都是一個人對自己的自吹自擂,各種吹捧,更像是個人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