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台他們自然是聽見了周圍的議論的。安從郡也很意外,不明白這賀家人在搞什麼鬼,一邊找人威脅自己,一邊又來獻殷勤。
不過既然是現成的,那不用就白不用,於是對著陸風道:「先生這邊請。」
看見安從郡的動作,賀展知這才發現一旁的陸風,他雙眼一亮,但礙於身邊下人太多,才忍住沒有上前去打招呼。
陸風也好似沒有發現他一樣,徑直與賀展知擦肩而過。
幾人落座之後,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
寒梅有傲骨,不為風雪垂。
陸風坐在梅樹下,自身儒雅且帶著些清冷的氣質霎時便與梅樹融為一體。
他伸手拿桌上的紙筆,發現這紙墨都比自己用的要好,明白這樣的紙就是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看來賀展知用心了。
易水寒幾人是用慣了這些東西的,提起筆便思索起要如何作詩。
安從郡時不時便看向陸風這邊,見陸風遲遲不動筆,他眉頭微皺,還以為陸風是遇見了什麼困難。又想莫非陸風在詩書方面真有欠缺,想不到要寫什麼?
只是這個時候他也幫不上忙,只能先將自己的三首詩完成。
「這個年輕人竟然要和自家長輩們一道比試,這……」
「怕不是長輩吧,我看這幾位老先生對那位兄台的態度可不像是對自己小輩的。」
「難道你們方才沒有聽見幾位老先生也稱呼他為先生嗎?」
「莫非這位兄弟也很不得了?」
賀展知也看向陸風,他不明白前幾日還要在街邊擺攤掙錢的先生,為什麼會和安從郡他們走到一起。先前見他窮困潦倒的樣子,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和安從郡認識。
不過如此也好,之前他還懊惱沒有陸風的消息,沒想到現在就再次遇見了,只是此刻顯然不是上前打招呼的好時機。
梅花樹下,安從郡幾人相繼提筆,從表情可見他們此刻都信心滿滿。周圍的人雖然好奇,但都只能屏息等著,同時奇怪陸風為什麼遲遲不動筆,反而盯著姜雲台幾人看。
若不是陸風看不見,早就有人跳出來指責他妄圖窺伺偷學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已經有人相繼收筆,眾人忍者好奇的心,靜靜等著其他人一起寫完。
而陸風終於看見了自己想看見的東西。
只見在武詔先寫完之後,一股大拇指粗的文氣被從他的身上抽離。如此粗的文氣被抽走,武詔先並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看著自己寫完的詩微微皺眉,提起筆想卻又無從下手,仿佛原本很靈光的腦子突然卡殼了一樣。
陸風視線追尋文氣而去,發現它在拐幾個彎後進入了平平無奇的梅樹里。
安從郡放下筆之後就率先去看陸風,見他紙上空白一片,不解地問:「先生如何還不動筆,可是有什麼難處?」
陸風收回心神淡然一笑,不經意一抬手,所有人身上的蛛絲瞬間被斬斷,包括安從郡四人身上的。
「方才聞香入迷了。」
陸風拿起毛筆著墨,打算以自己身上的文氣來一探究竟,只是這就不得不借那些前輩的詩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