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打馬飛馳的少年突然拉緊馬繩,朝著前面的江岸看了看,然後回頭對著馬車裡喊到:「姐,前面有個雪人!」
馬車裡面的女子掀開帘子,透過厚重的雪幕看見岸邊是有一孤影,便對江箋道:「你又在胡說什麼,那是獨釣人。」
江箋不在意地笑笑,「大雪天還要垂釣,這都被雪埋了,哪裡不像雪人。」
喜愛在江邊垂釣的人也不少,不過現在的天氣垂釣可不好受,尋常人早就坐不住了。
江竺也心生好奇,對江箋道:「過去看看。」
聽見姐姐的話,江箋立馬就騎馬跑了過去,身姿瀟灑地翻身下馬,向著岸邊的人走過去。
「姐,他一動不動的,不會是被凍死了吧!」
這麼冷的天,凍死個人也不是不可能。江箋後退兩步,猶豫著要不要靠近,後到的江竺見狀也有些犯怵。
就在兩姐弟猶豫不決時,坐在他們面前的陸風突然開口道:「兩位小友何故嚇跑在下的魚?」
見人還活著,江箋立馬上前去,「你這魚線上什麼都沒有,怎麼能釣不到魚就賴我們!」
見今天的魚是釣不上來了,陸風收起竹竿,裝作將魚線收起來,「陸某釣魚,願者上鉤。」
旁邊的江竺看看陸風身邊的魚簍,驚訝裡面的魚還是活蹦亂跳的,便趕緊給江箋使眼色。
江箋見真的有魚,詫異了一下,想著自己下次要不要試一試這願者上鉤。
「先生勿怪,我家弟弟心直口快,並無惡意,不過既然驚擾了先生,我們願出高價將魚買下做賠償。」
江箋看看魚簍,也大氣地說:「我們買了。」
陸風站起身拍拍蓑衣上的雪,又將斗笠解下抖了抖。
「這魚是在下剛買的,沒有轉賣的意思。」
斗笠拿下,江家姐弟這才看清楚陸風的模樣。
他身上並沒有大氅棉服,就是一襲簡單的青衣,與周遭白雪相互映襯,看著更加氣質不凡,宛如清風明月,且他面色如常,在這雪天裡坐了許久都不見任何凍紅。
兩姐弟對視一眼,立馬確定面前的人不是普通人,這樣禦寒的手段,應該是個修真者。
他們二人雖然有些本事在身,但是根本就看不出陸風的深淺,心中不由得忐忑,要是無端端地給家裡惹下麻煩就不好了。
就在二人思索對策之時,陸風重新帶上斗笠,回身對兩人道:「肥魚送摯友,就不賣給二位小友了。」
聽見陸風聲音依舊溫和,說話依舊有禮,二人鬆了一口氣,忙道:「是我姐弟二人唐突了。」
「無妨,不過方才聽見了馬車聲,二位可是要去兗州府?」
江竺她們這才注意到,陸風的眼睛看不見,這讓兩人疑惑起來,因為還未聽說過這兗州府周遭有盲眼修士 ,不過現在不是疑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