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仰慕陶愚松許久,但因自身過於平凡,無緣拜在文相門下,如今見這位老人身上纏繞著淡淡的死氣,不禁嘆息。
蔡世均自然也感受到了,深知這一別很可能是最後一面,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朝著門口走去,「走吧。」
三人穿牆而過,飄然離開了客棧。
翌日。
天才剛亮,郭荃渾渾噩噩醒來便倒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喝。
餘光瞟到桌上的東西他還當自己眼花了,不過等一杯涼水下肚,他腹中透著一股涼意,使雙眼清明,這才發現桌上的東西並不是自己眼花。
「來人!!」
郭荃猛地打開臥房門,對著外面大聲呼喚,立馬就有兩個侍衛快步來到跟前,「大人,什麼事?」
郭荃一臉嚴肅,「昨夜可有人來客棧?」
侍衛兩人面面相覷,「稟大人,昨夜一切平靜,並無人闖入。」
聞言,郭荃眉頭緊皺,不過見他們不似說謊,畢竟如此多的侍衛把守,理應沒有人能闖進來才對。
「罷了,你們下去吧。」
郭荃關上房門,轉身來到桌前,看上面整齊劃分好的卷宗,伸手隨意翻看了一下,發現東西整齊劃一,沒有絲毫錯處。
尤其是旁邊那些散開的紙張,看著像是昨天夜裡有人專門放在這裡的,他此前都沒有見過這些。
拿起來仔細一看,雙眼放大。
「這……」
這可是兗州府衙的卷宗,誰會這麼清楚?還能補缺失的部分。
突然,郭荃靈光一閃,昨夜夢裡的細節紛沓而至。
他臉色大變,猛地推開房門朝著隔壁而去。
「文相!我昨夜夢見,夢見前兗州知府了,他還幫我把卷宗都補齊了,我……」
這話聽著就讓人覺得是郭荃癔症了,但是陶愚松卻只是微微一笑,「補全了不是很好嗎?」
見文相一點都不驚訝,郭荃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文相相信我說的?」
「自然相信,因為我也見到他了,不過他入夢見你,定是有話說吧。」
據文相所知,蔡世均和郭荃並無交情,但昨夜入他夢中,定然是有事情要做。
果然,郭荃一拍腦袋道:「對,蔡大人說他是兗州城隍,可保兗州平安,但需有廟棲身來著。」
郭荃話剛說完,門外急匆匆來了一個侍衛,說客棧外面來了很多兗州百姓,像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求見郭荃,一直囔囔著說要建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