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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一想到她就在與自己一牆之隔的、屬於他的那張床上,那些骯髒和醜陋就立刻控制不住,讓他的脊背爬滿了戰慄,胸膛充斥著令他灼燒的痛楚。

明明在此之前,他一貫清冷自持,從沒有像如今這般,隨意的便被衝動控制。

而如今,只是想到她,僅僅只是想到她,就像沉睡數年的野獸覺醒了,肆意的宣洩著狂躁與暴虐。

為什麼冷水再澆不滅,明明上次一開冷水很快就壓下了,可如今那醜陋卻愈發昂揚。

他憤怒砸在牆上,整個人身後淋著冰冷的涼水,一隻手無助的握拳高高舉著半趴在牆上,額頭和手臂貼在牆上,水流順著髮絲淋淋灑灑的滴落著。

一切都開始難以自控。

她的唇色,她的眼眸,她旗袍包裹下的流動……

反應過來的時候,另一隻手裡也淋淋灑灑的滴落開來。

他泄力,茫然的側枕在臂彎里,空空的望著朝向臥室的那面牆,一股無法言喻的孤獨感湧上心頭。

這樣的他,怎麼會有人喜歡。

鼻子驀然泛酸,本就紅了的眼眶更添幾分顏色,他閉上眼睛,也不知是水還是什麼,划過臉頰。

迅速擦洗,他企圖洗掉那些髒污,又擠了很多沐浴露,遮蓋掉石楠味道。

*

等他回到房間時,一室明亮,姜霧眠已經躺下了下來,小小的一團,睡顏在燈光下顯得愈發乖巧恬靜。

周緒延喉結滾動,心頭像是壓下一座山。

因為心虛,他盯著她微顫的睫毛痴痴的看,一下一下的顫動,仿若審判錘,一下一下的敲定他道德與倫理的刑期。

他避開視線,像是被灼燒到了一樣,然後放輕動作從衣櫃裡拿出事前準備好的被褥鋪在地上。

不料,這么小的動靜還是擾到她了。

被子摩擦聲響動,隨之而來的是她溫潤帶著睡意的、透著濛霧感的聲音:「你洗完澡啦?怎麼沒叫醒我?」

她問的如此自然,周緒延不由噤聲一瞬,啞然道:「恩,沒想叫醒你,你睡床,我打地鋪。」

姜霧眠悄悄轉過頭,看到他已經換上了那日的棉質休閒衣服,頭髮還濕著,沒有帶眼鏡坐在地鋪上。

可能因為方便收拾床鋪,袖口高高擼起,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棉質T恤領口也比較低,隱約可見鎖骨的輪廓。

「地上,會不會太硬了?」她心臟砰砰的跳動,尚在猶豫,唇齒間已然問了出來。

周緒延搖搖頭:「沒關係,我經常在所里沙發上睡,習慣了。」

他側著臉,姜霧眠看到他耳根和脖頸紅了一大片,像洗澡搓狠了的紅痕。

呼吸之間她也嗅到了一股濃重的沐浴香氣,將他原本的柑橘檀香壓蓋得聞不到一絲。

他那麼愛乾淨呀?難道是因為有潔癖,所以才不願意和旁人,也就是她,同床共枕,所以才打地鋪?

理明白了的姜霧眠抿了抿唇,沒有再堅持。

她關掉床頭燈,房間裡頓時陷入黑暗,床旁邊也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躺下了。

只有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周律師。」沉默片刻後,姜霧眠輕聲喚道。

「嗯?」他應。

姜霧眠沉默了一瞬。

他沒聽出她叫的是周律師,而非周緒延嗎?

之前怕露餡他三番兩次強調過,讓她叫他的名字。

姜霧眠心間瀰漫出一種淡淡的失落感,心臟仿佛變成了一個漏水的陶罐,不斷滲漏著帶著鏽跡的咸澀情緒。

他不適應她對他生活的擠占。

「謝謝你。」

「恩?」他胸腔中溢出疑問。

她的聲音很輕,卻格外清晰,「謝謝你一直以來給我的幫助——」

「但也對不起,可能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要給你帶來麻煩。」

就像如今這般。

「我會儘快熟悉你的習慣和喜好,會儘量減少你的不適感。」

周緒延呼吸一滯,胸口泛起一陣陌生的酸脹感。

他轉頭看向床上那團小小的身影,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

片刻後,他低喃:「姜霧眠。」

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叫她的名字,三個字在唇齒間輾轉,在深夜的小空間中被無限放大。

他低沉的嗓音似乎就在她的耳道里打轉,刺刺麻麻的像是有小螞蟻在爬。

真好聽,姜霧眠的耳朵痒痒的,她的名字在他聲音加持下,竟那麼好聽,像誘引的魅魔低語。

「嗯?」她的聲音輕輕的。

「你不用說什麼謝謝,也不需要說對不起,若是對不起,也應該是我說,是我的情況,才讓你不得不配合我像剛剛那樣……」

「以後,我不會讓你難做。像剛剛那樣應付奶奶……奶奶的脾氣你可以也知道,我可能無法完全避免類似情況發生,但我承諾我會嚴格遵守界限,不會有任何越界行為。」

他的聲音平穩而帶著堅決,讓姜霧眠的心,隱隱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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