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離開後,周絮棉拉著姜霧眠的手小聲說:「嫂子,我哥其實超級緊張的,你別看他裝得那麼鎮定。」
姜霧眠揉了揉她的頭髮:「我們都知道。」
「我要是……」周絮棉頓了頓,聲音更小了,「萬一手術不成功,你幫我照顧他好不好?他總是一個人扛著所有事……」
「胡說什麼。」姜霧眠打斷她,聲音卻溫柔,「你一定會好好的,我們還要一起去漫展呢。」
周絮棉咧嘴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那說好了!」
「恩,說好了。」
*
夜深了,周絮棉漸漸睡去。
周緒延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卻透著說不出的孤寂。
姜霧眠輕輕走到他身邊,將一杯熱牛奶遞給他:「休息一會兒吧。」
周緒延接過牛奶,指尖無意間擦過她的手背,冰涼得嚇人。
「她會沒事的。」姜霧眠小聲說。
周緒延突然轉身將她擁入懷中,臉埋在她頸窩,呼吸沉重。
姜霧眠感覺到頸間一片濕熱,心臟猛地揪緊。
她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樣柔聲說:「哭出來會好受些。」
她知道,他一直在等這一天,渾身的神經沒有一天不是緊繃的,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拖得越久絮棉就多一分危險。
周緒延的肩膀微微顫抖,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姜霧眠的頸窩卻早已被溫熱的液體浸濕。
她不敢動,只是更用力地環抱住他,指尖輕輕穿過他的髮絲。
「我在這裡。」她輕聲重複,像念一句咒語,讓周緒延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窗外的月光被雲層遮蔽,病房裡只剩監護儀器發出的微弱光亮。
周絮棉的呼吸聲均勻綿長,輸液管里的藥水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良久,周緒延終於抬起頭,金絲眼鏡不知何時滑落到鼻樑中段,鏡片後的眼睛泛著紅。
他抬手想推眼鏡,卻被姜霧眠搶先一步。
她的指尖拂過他微涼的皮膚,將眼鏡輕輕推回原位。
這個動作讓兩人都怔了一下。
「謝謝。」他啞聲說,拇指擦過她濕潤的衣領。
「周律師也有慌的時候?」她故意用指尖點了點他的鼻尖,聲音壓得極低。
周緒延捉住她作亂的手指,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
這個吻很輕,卻讓姜霧眠從指尖一路麻到心尖。
「只有你能看到。」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調。
監護儀突然發出「滴滴」的提示音,兩人同時轉頭。
周絮棉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嘴角還掛著笑,像是做了什麼美夢。
姜霧眠感覺周緒延的手臂瞬間繃緊,又緩緩放鬆。
她悄悄握住他的手,發現掌心全是冷汗。
「去走廊透口氣?」她提議。
走廊盡頭的自動販賣機閃著藍光。
姜霧眠蹲下來研究飲料選項,發間的茉莉發卡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最終選了一杯熱牛奶,和周緒延手裡的一樣。
「你還想喝點別的嗎?」她仰頭問。
周緒延靠在牆邊,目光落在她晃動的發卡上,提了提手上的牛奶:「你喝吧,我喝這個就行。」
硬幣落入機器的聲響在空蕩的走廊格外清脆。
姜霧眠捧著紙杯起身時,發現周緒延正盯著窗外發呆。
月光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喉結上的那顆小痣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
她突然想起西安那晚,他的唇擦過那顆痣時的溫度。
正在這時,周緒延低頭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牛奶。
白色液體在他唇上留下一道淺痕,姜霧眠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擦,卻被他捉住手腕。
他眼中帶著促狹:「怎麼,更想喝我手中的這杯嗎?」
姜霧眠被他一刺激,順手接過來,跟他換了一下,「對,嘗嘗你的。」
說罷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明明兩杯是一模一樣的,周緒延的眸光閃了閃,突然低頭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牛奶的香甜和說不出的眷戀,溫柔得讓她心尖發顫。
「那就讓我也一起嘗嘗,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他輕柔地吻著,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低喃,說出的話讓她腿發軟。
「周緒延……」她在換氣的間隙輕聲喚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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