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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青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問:「餵小黑蛇,你主人呢?知道他去哪了嗎?」

被程黎弄走了記憶的翎翎晃了半天腦袋也沒想起來,他磕磕絆絆道:「我···好像···應該···不知道吧?」

照青:????

他手裡凝聚一塊紅色水晶抵住翎翎的眼睛,語氣威脅道:「你再說一次。」

詭異都是狡猾的,說不定翎翎就是在拖時間。

但天地良心,只有程黎才知道翎翎是無辜的。

小黑蛇瑟縮了一下,拼命回憶昏倒之前他都在哪又在幹什麼事情,在照青的生命威脅面前,他還真想起了一點事情。

在昏倒之前,他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一個長相溫和俊美的金髮青年。

穿著柔軟家居服的青年輕柔地捧起自己,神情是那麼溫柔又堅定,有一層柔光好似籠罩在青年周圍,讓蛇暖洋洋的,仿佛有哪裡正在被烘烤,他似乎還能聞見烤肉的香味,可能只是太暖和了的錯覺。

他記得青年對著掌心裡的自己道:「出去了別··蛇。」

翎翎自動補全,青年說得應該是出去了別再回來小蛇。

嗚嗚嗚嗚,好善良好有愛心好溫柔的人。

翎翎嗚嗚嗚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向對面的人描述自己殘缺的記憶,他半點沒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比如他完全想不起來青年是怎麼在如此危險的境地把自己送出來,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被抓住的。

更不記得原先和青年處於那個地方。

他更是沒意識到,在他講述那位溫柔青年的發色是耀眼的日光,比這外頭的陽光還要惹眼十分,簡直是光的本身的時候,對面裴宿越來越黑的臉色。

他的誇張修辭直到感受到空氣中驟減的溫度才反應過來。

蛇對於寒冷的感知十分敏感,他瑟縮地將自己盤起來,望向嗖嗖放冷氣的裴宿,將自己縮得更緊了一些,然後眼睜睜看著冷氣源泉朝自己靠近,那雙白玉一樣的手來襲,翎翎只覺得自己被熟悉地掐住七寸並提溜了起來。

那個臉色漆黑渾身冒冷氣的黑髮男人道:「你說那個和你一起被困的人頭髮什麼顏色?」

每一個字都咬字清晰,帶著主人無盡的怒火。

翎翎就在這樣的怒火中顫顫巍巍道:「金···金色的,看上去像天生的。」

畢竟沒有一點黑色的髮根,不像是後天染的。

翎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已經如實給出了答案,眼前眉眼如畫的青年還是不滿意,冷氣比之剛才更加的強烈,原本如水墨畫一般的五官上儘是化不開的濃烈怒氣。

讓他原本就驚艷的面容越發動人起來。

翎翎總算明白電視劇里所說的美人動怒是何等美麗來。

但前提是,動怒對象不是自己。

他只好伸長脖子朝一旁看好戲的照青求救,卻只換來對方一個無奈的聳肩。

誰都知道,裴宿遇上程黎的事,冷靜理智這些名詞統統都會從裴隊長身上失蹤。

但翎翎並沒有被掐多久,裴宿很快放開了他,將他隨手扔進照青懷中。

而後在照青驚訝的聲音中長腿邁上窗台,手中長劍破空劃開,奇異的是,竟真的讓裴宿砍開了陽光,露出日光中隱藏著的漆黑空間。

翎翎清晰地看見裴宿嘴角溢出血跡,似乎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但一身黑衣黑褲的青年站在窗戶台上,渾不在意地擦去嘴角的鮮血,縱身一躍,提著劍躍入黑洞,像孤注一擲的勇士,正提劍欲從惡龍那裡奪回自己的公主。

翎翎愣了愣,突然從破碎的記憶里扒拉出那麼一段,金色頭髮的青年似乎也做了些什麼,嘴角處也溢出過一絲血液。

那時候,他臉上的神情,和眼前這個裴宿的神情是一樣的。

翎翎也說不好是什麼神情,總之二者重合到了一起,翎翎才驚訝發現,是極其的相似,這兩個人怎麼連嘴角流血都這麼像。

「你說那個金色頭髮的人流血了?」

翎翎抬頭看向自己腦袋頂那個突然發話的照青,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話說出來了。

照青又緊張又眼冒金光的問:「真流血了?」

翎翎呆愣點了點頭。

對方突然莫名高興起來,高興得翎翎覺得莫名其妙。

他完全不能理解照青的興奮。

裴宿心尖尖上的人類受傷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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