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感期收不住勁兒,也沒有概念,方柏嘉使勁回想,迷迷糊糊間確實在腦海里撿起一點他在意亂情迷時使勁親著湯晝恆喉結的畫面。
然而他在做那事時根本沒有自己正在幹些什麼的意識,竟然無知無覺中給對方製造了個草莓印。
方柏嘉嚇了一跳,做錯事般看向對方。
湯晝恆怔了怔,手指按著那痕跡,說:「沒事,可以蓋。」
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
兩天假期結束,湯晝恆立刻回到劇組接著拍戲。
方柏嘉精神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在對方家裡陪著幾隻貓一起玩。
他晚上九點回去的車,趕上湯晝恆今天運氣不錯,下午不到飯點就能收工,兩人約好五點鐘同時從劇組和家裡出發,在當地的某餐廳碰面用餐,然後再送方柏嘉去車站。
吃過晚飯,他們出來後沿著這邊的街邊散步。
走著走著,湯晝恆突然想起什麼,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的東西遞給他:「這個給你,你幫我用了吧。」
「這是什麼?」
方柏嘉十分驚奇。
他先接過來,然後才意識到湯晝恆給了他一個紅包。
摸著薄薄的,感覺裡面沒裝什麼東西。
奇了怪了,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沒聽說過有這種給曖昧對象發紅包的習俗啊。
方柏嘉愣愣地把紅色包裝物打開,往裡面看了一眼,抽出一張十塊錢的紙幣。
湯晝恆:「劇組給的,因為我演的角色今天拍到了犧牲的戲份。」
方柏嘉怔了一下,扭頭看向他。
湯晝恆接著解釋:「這是劇組裡的習慣,會給每個演死人的演員發個紅包,拿到了就要當天花掉。」
方柏嘉「啊」了一聲,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物品:「這該不會是那種,做了不吉利的事就要拿喜事去晦氣,不及時花完就會倒霉的封建迷信吧?」
湯晝恆忍不住悶笑起來:「有可能,所以我把掌握我命運的關鍵交給你了。」
方柏嘉聽了這話,立刻有點緊張起來,仿佛肩負著什麼重任一樣,開始在街上東張西望地找起便利店或者小賣部之類的標識。
沒過一會兒,果然被他找到。
他二話不說地進去逛了一圈,嘴裡輕輕念叨著:「十塊,十塊,十塊……」
挑了瓶剛好十塊的飲料付款。
直到錢徹底給出去,他才有鬆一口氣的、不辱使命的感覺。
……雖然左右不過是圖個心理作用,不過嘛,人都是這樣彈性迷信的。
能避免的事還是得儘量避免掉。
湯晝恆全程在旁邊面帶笑意地看著他做完這件事。
兩個人從便利店門口出來,方柏嘉莫名變得雀躍,背著手在湯晝恆的身邊轉來轉去,一會兒走在他左邊,一會兒又慢慢蹭到他的右邊。
最後伸出手,在湯晝恆微微攤開的掌心裡輕輕撓了撓。
「哥哥,我好高興啊。」
湯晝恆側頭看他:「為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件事單純讓我很高興。」
湯晝恆願意把紅包給他,讓他幫忙處理,方柏嘉把這看作對他信任的表現。
他仰起臉來,沖湯晝恆笑了笑:「謝謝哥哥。」
說完,又像有點不好意思了似的,兀自和湯晝恆拉開距離,朝前快走了幾步,打開那瓶酸奶喝了起來。
湯晝恆:「…………」
過了許久,他挑挑眉。
這是第幾次了?
一想撒嬌或者撩撥他就這麼喊他。
不,或者應該說,方柏嘉最近喊他「哥哥」喊得越來越頻繁了。
甚至就在昨夜,意識迷離之時,方柏嘉被湯晝恆欺/負得狠了,說的也都是些「哥哥輕一點」「哥哥太快了」「要被**了哥哥」之類的求饒話語。
理論上說,這是獨屬於他的稱呼,湯晝恆應該高興。
可方柏嘉越是指代清晰,就越讓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心裡始終有根刺。
——管別人都是老公老公地叫,到他這裡就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