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讓兩人分開。
這也算是為他們好,兩個男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前途呢,光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
兩個人在一起,不僅僅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還要過對方家庭那一關,廖祁東一看就知道對方家境良好,不是他們這種小市民能攀上的。
雙方家庭差距太大了,門當戶對這句老話,是有一定道理的。
沈斯寧從小到大,父母都很尊重他的意見,從未有人直接替他做決定,更別提有人能用這樣帶有威脅和命令的語氣和他說話。
沈斯寧冷笑了一聲,態度冷漠,語氣不善的回答對方。
「我的事,同你有什麼關係?」
「你問,我就得回答你嗎?」
「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
沈斯寧話說得直白又難聽,說完後他放下手,手扶在臥室門上,準備關門不和對方說話。
其實一開始,他都心平氣和準備和對方說實話的,但對方這個態度,太讓沈斯寧生氣了。
沒有教養,沒有風度,連最基本的尊重人都不會,沈斯寧沒有和對方交談的欲望,於是動手關門。
門在快合上的那一霎那,廖祁東伸手抵住了門,沈斯寧感受到阻力,有些惱怒的看著對方,把門又打開了。
「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廖祁東心裡也窩著火,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生氣,按理說應該把租金還給對方,把人請走,然後把這件事告訴姐姐,讓姐姐把外甥看住。
時間一長他們自然就斷了。
廖程過不了姐姐那關的。
他被寵壞了,擔不起責任的。
眼前的人,一看就知道非常有主見,長久以往,他們兩人的關係肯定會掰的。
沈斯寧被對方這樣不依不饒的舉動,氣得臉泛紅,直接伸手推搡對方,想把杵在門口的人推開,但對方身子就跟一面牆一樣,根本推不動。
沈斯寧不想和對方說話,力氣也沒對方大,他轉過身,從床頭邊的椅子上,拿起了手機,直接按鍵撥打110。
廖祁東視力好,而且對方是背對他按的號,屏幕上的數字他看得一清二楚,廖祁東在他撥號時快速的過去,握住對方的手,掛斷了撥號。
掛斷後,廖祁東奪了他的手機。
「我只是想問清楚一點事,問清了我絕不打擾你。」
廖祁東低著頭看向對方,眼前的人比他矮上一些,顯然已經被他氣得夠嗆,目光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廖祁東被他這樣看著,心裡很不舒服。
「我說話算數,問清了,絕不為難你。」
廖祁東語氣又低了些,說話都溫和了許多。
沈斯寧從未見過這樣固執又聽不懂好賴話的人,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在一起兩三年了,前段時間剛分了。」
「至於能不能徹底分開這個事兒,得看你們把人看得有多嚴了,畢竟見面三分情不是嗎?只要廖程不來打擾我,那就能分開。」
沈斯寧骨子裡是傲氣的,他憑什麼乖乖的回答,所以對方不想聽什麼他說什麼。
廖祁東聽到對方說兩三年這個時間期限時,心臟突突的跳了跳,而後又聽到對方後面那些話。
看來對方也不是非他外甥不可。
「這個回答滿意了嗎?」
沈斯寧說完這句話後,向前走了兩步,直接從對方手裡奪回自己的手機,然後微側過身子不看對方。
「時間不早了,請從我的房間出去。」
沈斯寧下了逐客令。
廖祁東知道自己徹底得罪對方了,於是不在這裡礙對方的眼,轉身出了房間,還幫對方把門關上了。
門剛剛關上,沒多久,就聽到門內傳來反鎖的聲音。
廖祁東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沒有問清事情的,反而心中更加煩躁和雜亂。
他走到陽台,看著樓下出來擺攤的小販,每家都有自己的固定位置,小販推著車子往自己的攤位走去。
客廳里只有燭火微弱的光亮,火苗搖曳著,夜色中,廖祁東手中的煙支,火星明明暗暗。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有喇叭在通知來水來電了,廖祁東從涼蓆上起來,把被子和蓆子捲起來放在牆角,他先用掃把把客廳和陽台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陽台的蜘蛛網也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