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寧語氣凌厲, 疾言厲色。
負責人看了看沈少又看了看孟少, 不停的擦著額頭的汗, 他這哪邊都不敢得罪,尤其是孟少還笑著看他。
沈斯寧見他猶豫, 就知道負責人在想什麼,今天這事負責人不可能不知情。
這些會所的人,整個C城的關係網,清楚得明明白白的,負責人知道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 但還是讓他們這樣做了, 明擺著是怕孟迂州的勢力, 打他沈斯寧的臉。
孟迂州笑著攔住想去抓負責人的沈斯寧。
「斯寧,和他計較什麼, 過後我給你賠罪怎麼樣?都過去十分鐘了,我們再等二十分鐘怎麼樣,我親自把門給你打開。」
沈斯寧氣得眼睛發紅,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這樣無能, 怪不得父母怨他不爭氣,他的確是不爭氣。
沈斯寧把孟迂州推開,想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砸開門的時候,沈斯寧聽見砰的一聲。
隨後又是砰砰幾聲,玻璃碎掉的聲音。
孟迂州聽見這聲音笑容凝固, 他立馬問耳麥里在看監控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打開。」
沈斯寧直接把縮到一邊的負責人,生拉硬拽的拖到門口,讓他打開門,負責人見這場面,沈少是真的怒火中燒了,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徹底到頭了。
於是負責人輸入密碼,解開了包廂門鎖。
沈斯寧進了包廂,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廖祁東,只見包廂的窗戶被人用凳子砸開了,沈斯寧趕緊跑到窗戶邊去看。
會所在三樓,沈斯寧看著外面馬路上,步行離開的人,他手臂上的血順著往下滴,嚇跑了路兩邊的行人。
沈斯寧手緊緊握著窗棱,連玻璃碎片嵌入他的手心,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疼痛,任何疼痛都比不上他心裡的疼。
自己明明是那樣怕疼的人。
「你們都是死人嗎!沈少的手受傷了,你們都看不見嗎,趕緊去叫醫生!」
孟迂州看見沈斯寧的手,直接抓在了碎玻璃上,血一瞬間就流了下來,看著嚇人得很。
沈斯寧擋手揮開孟迂州的手,他眼中怒火已經褪去,而是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他目光很平靜的看著孟迂州。
「孟迂州,今日之辱,我沈斯寧記下了,來日必將百倍奉還,上一輩的我插不了手,若我接手家族企業,從我坐在那個位置一天,我們沈孟兩家就再無合作的可能。」
點點滴滴血跡滴在地毯上。
沈斯寧大步離去。
孟迂州聽著沈斯寧的話,徹底笑不出來了,他臉色陰寒的看著沈斯寧離開。
沈斯寧找到廖祁東時,廖祁東神智不清醒,他不讓任何人靠近,他腦海里牢牢記著,不能背叛沈斯寧,所以任何人靠近都會被他攻擊。
沈斯寧一邊追他,一邊給家裡的司機打電話,讓他趕緊帶醫生過來,司機和醫生很快就來了,兩個大男人都沒能按住廖祁東。
最後又叫了兩個保鏢過來,四個人一起,才把人按住,給人打了針讓他睡過去,司機把人都帶回家。
回到家,沈斯寧疲憊的坐在廖祁東的臥室,廖祁東睡著了,手背上掛著輸液的針。
沈斯寧攤開兩隻手,醫生正在給他挑手心的玻璃碎片,他的兩隻手血肉模糊,都是傷口。
挑完後醫生給他上了藥包紮,又留下口服的藥,沈斯寧艱難的把藥吃了,然後坐在床邊守著廖祁東醒來。
沒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
沈斯寧回頭看,是父親。
「兒子,現在感受到權利的滋味了嗎?一山總比一山高,你以為你心善別人就不會來對付你了?勢弱的你,就像仍任宰割的牛羊。」
「孟家已經打電話過來賠禮道歉了,說小輩兒們的打打鬧鬧,不該上升到大人。」
「你在會所說的話,孟家也拿給我看了,斯寧,你覺得父親該為你出這口氣?還是就此揭過?就如同之前那次一樣。」
沈斯寧緊緊握著廖祁東的手,他知道他們沈家在C城排不上頂尖,孟家比他們勢大,有些東西不是你想掀桌子就能掀的。
他沒有掀桌子的能力。
「兒子,擁有理想總是好的,但現實總是殘酷的,殘酷到你無法想像,你以為我以前說的話是一句玩笑話嗎?」
「只要有人能出的起沈周兩家的價值,在不會影響你身體健康和性命的情況下,我會考慮的。」
「不過一般情況下我不會那樣做,除非我沈常青到了末路,你享受了我帶給你的一切,我護了你多年平安,在父親有難時,你身為我的兒子,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