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漾舟回神，眨眼點頭，端起飯碗垂頭快速吃了起來，悄悄瞥了瞥簡嚀。
老闆是位大姐，圍著圍裙送了盤鹹菜，瞧著沈漾舟吃飯的樣子，笑得合不攏嘴，難得見吃飯那麼香的年輕人了，真是對她廚藝的莫大肯定，十分開心地又送了兩道熱潮菜上來。
「謝謝老闆。」簡嚀笑得甜。
菜很多，沈漾舟又添了半碗飯。
簡嚀給她倒了杯水：「吃不了就不吃了，你平時飯量也那麼大嗎？」
沈漾舟確實飽了，放下碗筷：「還好，平時吃的不多，你點的這些菜很好吃，我以前沒吃過，就多吃了些。」
說著說著還笑了笑。
簡嚀瞧了瞧自己點的菜，都是些很普通的家常菜，以肉居多，沒吃過？
隨口多問一句。
「平時你吃得什麼？」
沈漾舟回想片刻：「白水居多，小時候很少碰油水。」
簡嚀啊了一聲：「小時候就在控制身材？」
「不是，家裡人不讓吃，我沒這個條件。」沈漾舟如實說道。
家裡不讓……
難道是家庭條件不好？
她想起第一次在酒吧見到沈漾舟那晚，小臉煞白煞白的，很有可能是營養不良，還有和她睡了一晚就燒了起來，可能也是身體虛造成的。
簡嚀怕挑人不願提及的痛楚，沒再接著問下去。
付完錢，返回停車的地方，在途中遇見一位老爺爺在買糖葫蘆，不是那種串著草莓獼猴桃葡萄那種，而是純山楂外裹了一層糖，很地道的做法，小時候簡嚀經常吃，現在很少見到。
簡嚀多看了幾眼，她喜甜又怕胖，過兩天得去個宴會，免不了要穿晚禮服，微乎其微地嘆了口氣。
沈漾舟耳朵靈敏，嘆氣聲被她捕捉到，順著簡嚀的視線看過去：「你想吃？」
「我不想。」簡嚀點頭，側頭，「你想？」
沈漾舟想說不想，她從前不是很喜歡吃甜食，瞧著簡嚀的眼神卻點了頭：「想，但我沒錢。」
簡嚀花了五塊錢給她買了一串，沈漾舟剝開外面的透明膠紙，輕輕咬了一口，微微皺眉，有些酸有些甜。
簡嚀：「味道不好？」
「不是。」沈漾舟搖頭，「酸酸的，不太甜。」
「糖葫蘆本來就帶酸味。」
「真的？」
簡嚀拉開車門坐上去：「你不會沒吃過吧？」
沈漾舟搖頭：「沒吃過。」
從小就病懨懨的，什麼都被安排得很好，小時候沒機會吃，長大了心性成熟時對這些東西也不感興趣了。
簡嚀有些震驚：「第一次吃？」
「嗯。」沈漾舟握著糖葫蘆笑，「我第一次吃，你給我買的。」
「謝謝你。」
「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