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沒聽錯後, 簡嚀默了默。
又是這樣單純的語氣, 又是這樣無辜的眼神, 明明什麼多餘的情緒都沒透露，卻無不在營造出自己很慘的狀況。
上次的糖葫蘆她說她沒吃過，簡嚀心疼她，一次又一次地給她買了。
更早的便是她請她去小餐館吃飯，她也說她從來沒吃過，簡嚀以為自己戳到了對方的痛楚，甚至在內疚。
還有一次，她帶她去餐廳吃了很多大補的東西，她還是說她沒吃過。
總是用著平靜的語氣挑起簡嚀內心的悲憐，讓她心軟，讓她甚至在心疼。
堂堂楚總至於這樣嗎，很好玩嗎。
簡嚀沒計較作為天凌的沈總為什麼要去做她的小情人，也不去在意對方做她小情人的動機是什麼，你情我願的身體交易關係，她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
可現在她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又給她說同類型的話，簡嚀抿唇緘默片刻，靜靜看著沈漾舟道：「沈總覺得很好玩嗎？」
就像賀息沅一樣，明明不喜歡她，她也告訴對方自己不喜歡她，可賀息沅還是深情地追求她，說著沒關係，和她在一起後立馬又出軌來噁心她。
就像她父母，明明不喜歡她，卻要把她帶到這個世界，讓她從小體會這種不被至親父母待見的感覺。
這種玩弄很有意思嗎，簡嚀心臟不由自主抽了幾下，有些疼。
沈漾舟不解楞了一秒：「什麼？」
簡嚀深呼一口氣：「沈總想要什麼口味，我立馬下樓給你買。」
她說話時是笑著的，嘴角彎著，眼尾也彎著，可語氣卻很平靜，沈漾舟頓了頓：「不用了。」
簡嚀偏了偏頭，眼尾有些紅：「沈總還有其他事情嗎，沒事我就出去了。」
沈漾舟見她的表情不對，看著對方忽然紅起來的眼尾，緊了緊手，靜思片刻道：「沒什麼事情了，熱搜上的事情你別擔心，公司會處理。」
簡嚀楞了一下，閉了閉眼，嗯了一聲。
沈漾舟指腹按著桌上的卡，從桌面上推過去：「你拿回去，我真的不需要。」
簡嚀看了眼卡，沒說話。
沈漾舟輕輕呼了口氣：「拿回去，不用你睡我，你也別覺得自己是在白嫖，就…就當做是一夜情，一夜情也不對，就當做是多夜情，你沒有白嫖我，我有享受。」
「期間我技術也不行，委屈你了，所以你把錢收回去，不要有心裡負擔。」
沈漾舟很少說那麼一大段話，語速有些快沒忍住咳嗽起來，咳了一聲，死死壓著喉嚨的癢意，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她的話很坦誠，也是正解之一，就當做是多夜情。
可依舊扯到了「情」這個字，簡嚀抿著唇，不想和這個字有任何牽扯。
而且只有她知道，在那事上她從未委屈，她對她的技術很滿足，委屈的不該是她。
一夜情既然帶上了情字，就得算清楚，對方不能白白為她服務。
對方因為她發燒的事情不是假的，那日早晨對方在她嘴下獲得的快樂也不是假的。
既然想毫無關係，就得將這些算清楚，同樣都是女性，身體構造一樣，獲得快樂的方法也應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