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沒有泡澡，打開淋浴頭快速洗個澡，穿好睡袍出去。
剛進臥室，沈漾舟躺在床上也沒睡覺，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
簡嚀的心像是被窗外的雨淋濕的泥土，又軟又潮濕，悶悶的不太舒服。
關燈上床，屋子很黑，只有窗簾外探進來微弱的光，她們面對面側躺著，沒挨在一起，隔了幾厘米的距離。
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片刻後，沈漾舟摸索過去，牽起她的手。
簡嚀沒掙扎，任由她牽著。
沈漾舟心安了很多：「簡老師我錯了。」
簡嚀輕嘆一口氣，往前移了些，安靜地靠在她懷裡，睡袍在移動中已經蹭上許多，她體熱，微熱的小腿貼著沈漾舟的腿，將暖意傳了過去。
閉上眼睛輕輕呼吸著，低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腿疼的？」
她只知道這人體質不好，喜歡發燒，並不知道這人有腿疼的毛病，沈漾舟也沒在她面前疼過。
可能不是沒疼過，只是疼的時候靜悄悄忍著沒給她說，在忍耐疼痛上，沈漾舟的演技超過很多演員。
「小時候就有的毛病。」
簡嚀抿唇，呼吸停了一秒：「除了這一次，之前和我在一起時疼過嗎？」
沒等她回答，又道：「一般在下雨天會疼？」
沈漾舟嗯了一聲。
簡嚀默了一秒：「你去小鎮上探班，在阿婆家的時候腿是不是也疼過？」
那幾天是陰雨天，沈漾舟也一直在片場扮演群演，片場條件不怎麼好，十分濕冷。
沈漾舟緊了緊手，猶豫片刻，點頭。
「悄悄吃了止疼藥？」
「嗯。」
得了答案，簡嚀安靜下去，將近一分鐘後，開口道：「現在還疼嗎？」
沈漾舟：「不疼了，你別擔心。」
「因為止疼藥發揮作用了，」簡嚀語氣平靜，「沈漾舟。」
她很少叫她的名字，沈漾舟察覺到了事態不對，呼吸頓了頓。
簡嚀：「為什麼不告訴我？」問了過後，替她回答，「怕我擔心對嗎？」
「回答我，是不是怕我擔心？」
沈漾舟輕輕嗯了一聲。
簡嚀聽著她的呼吸聲，鬆開她的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女朋友？」
沈漾舟搖頭，欲解釋。
簡嚀把手從被窩裡拿出來，掌心落在她嘴上，捂著她的嘴。
「不只是女朋友，以後我們會結婚，會共度一生，我不僅應該享受你給我的愛，還有其他東西，也是我應該知道的。」
「如果這次我沒發現，你打算瞞著我一輩子嗎？」
「疼了也不說，悄悄吃藥也不說，只給我分享好的事情，壞的就自己承受對嗎，讓我對你的喜歡浮於表面的虛幻中嗎……」
她對沈漾舟的愛沒有那麼脆弱，比起擔心，她更在意沈漾舟悄悄忍受著疼痛。
簡嚀語速急了些，眼睛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