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愉一直都為自己做好了脫身的準備。
她不認為自己應該被禁錮在這裡。
但就在剛剛,庭院下,雪夜裡,她看到賀璽默默地給她堆雪人,看著他背影的一瞬間,她的過去瓦解了。
她想到了要和他過一輩子這件事,未來的藍圖也在那一瞬間躍然眼前。
多麼可怕,她有一天也會希望她這一輩子,能永遠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但想到那個人是賀璽,她又從心底萌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
很幸福。
非常幸福。
她想讓這種幸福能夠繼續下去。
不僅是要在一起,她還不要離婚。
賀璽沒想到她是要說這個。
他喉頭微哽,心口這一塊變得沉重,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再度被他咽回去。
賀璽原本和她一起出來這趟旅程,就只有一個念頭。
他想留下她。
他突然意識到她眼淚是為了他流的,卻不是生他氣,她這樣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像一隻想把下巴放在他手心受撫摸的小貓,賀璽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依戀,心疼,還有……
他心再度麻麻地刺痛了下。
他低聲追問:「你說什麼?」
賀璽在確認,確認他有沒有聽錯。
「我說,我們不要離婚了。」蘇愉吸了一口氣,小聲說,「……說離婚是我錯了。」
賀璽就這麼看著她,沒說話。
蘇愉心臟瞬間收緊。
「離婚」這兩個字變成了她心上的一根刺,提起它,她一呼吸這根刺開始往裡面扎。
她語無倫次緊張地解釋,「我們馬上就回去,去把離婚協議拿回來,把它扔了不要了,以後都不要這個東西,我們不離婚了,這輩子都不離婚了,我——」
「我……」
蘇愉有點激動,胸口起伏得劇烈。
她今天晚上情緒本來就極度不穩定,甚至已經無法再湊成一句完整的話。
她不知道賀璽會怎麼看她,也不知道他現在會怎麼想,沒有人會在知曉了那樣濃烈的愛意之後還無動於衷。
至少蘇愉不會。
「都可以。」賀璽說,「你說什麼都可以。」
一句簡單平靜的話,像石子投入河面,再次在蘇愉心裡升起了漣漪。
她好不容易忍不住的眼淚又掉了一滴出來。
「你幹嘛這麼容易答應我啊……」
蘇愉心口難受得有點無措,她再次強調:「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賀璽:「我知道。」
他現在這冷冰冰的樣子,答應她又說他知道,好像她無論說什麼在他這裡就沒有不答應,怎麼會有人要這樣對她無條件的順從?
蘇愉就這樣看著他,過了會兒她低聲說:「你為什麼不問我原因。」
賀璽眼睛黑沉沉的,像能把她看透:「因為不重要。」
來自於蘇愉的情緒,無論是同情,感激,還是……可憐。
他全部受著。
蘇愉眼淚又掉一顆:「重要。」
賀璽看著她,冷靜的眼神像是在說,既然你說重要,那原因是什麼?
蘇愉沒再說話,她抱住他的脖子,仰頭親了上去。
才碰到他唇,賀璽愣了下,突然就按住她後腦勺反咬下來。
他唇上燃了一團火,比以往的幾次都更重更燙,咬著她的唇,觸碰到她柔軟的舌尖,手臂攬著縮緊,像存了心要把他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津液交織的黏膩聲在一盞燈下曖昧異常。
蘇愉「嗚咽」了兩聲,然後抱住他的脖子主動回應,她想,她好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好喜歡他發狠時充滿占有欲的樣子,總之就是……很多很多的好喜歡。
蘇愉抬起眼睛,眼裡的情緒濃烈,不需要再多說一句話賀璽已經能夠看懂。
「蘇愉,乞求不離婚的該是我。」賀璽停下,他嘴唇還靠著她的額邊,呼出的氣息變得灼熱沉重,「是我想把你留下。」
他抬起一隻手托住她的臉頰,掌側按在她下巴邊緣,讓她下巴也微微抬起。
蘇愉用臉頰在他手心碰了碰,第一次聽到賀璽說這樣的話,她從心臟到指尖都是滾燙,輕輕吐口氣都是燙到不能再燙的。
她臉頰又碰了碰,為自己委屈也為他委屈:「你以前都不說。」
她這麼後知後覺,他什麼都不說,她又怎麼會知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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