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言背過身:「我打個滴滴。」
肖晏修低頭,鼻尖貼的他後頸更近:「你覺得這附近有滴滴?」
能住得起綠寶園的人,出門還得打滴滴。
嗯,這笑話不錯。
陸思言被人臊得急了:「可是我們孤A寡O,沒名沒分的,怎麼能住在一起。」
傳出去要被人說閒話的。
肖晏修偏頭:「所以……這是在跟我要名分?」
陸思言急得直跺腳:「我不是,我沒有。」
alpha不停靠近的肩膀被推開,終於肯直起身,留出omega能喘息的空間:「外頭風大雨大,你在這兒住一晚。」
陸思言撇開眼:「不……」不行。
上次他在人家車裡暈倒,是不得已,這回自己還清醒著,有手有腳,能走能動。
哪能幹這麼荒唐、這麼不知禮數的事。
陸思言拒絕的果斷。
肖晏修知他顧慮。
男人逗弄完,才擰著手腕認真解釋。
「今天我在夜市里動手揍了人,記者們聞著味兒就來了,這會兒方圓五百里,全是攝像頭。」
「你今天從我家裡出去,必然會被跟車。」
「明天的新聞,頭版頭條滿天飛,全是你換了衣服,從我家回你家的照片。」
「說不定還能扯出點我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兒。」
男人欠欠兒的。
偏在這個時候打開門。
「還走嗎?」
他說:「我叫我最喜歡的那輛布加迪過來送你。」
記者拍到都不用費神去查。
車牌號一亮就全知道是他的座駕。
冷風順著衣襟,灌進陸思言消瘦的身體裡,Omega打了個冷戰。
想起會被拍、傳緋聞、穿衣服換衣服,在別人家裡進進出出,他長八張嘴都說不清楚。
於是思前想後,還是從男人手中,把門關上,不願旁生枝節。
「那你明天……還送我出去嗎?」
肖晏修手拿把掐:「不送。」
陸思言當即羞憤炸毛:「你……」
實在是欺人太甚。
omega惱了,像只發狂的小獸,一頭撞在alpha的身上,他撲過去,硬要拉開門。
今天就算是徒步三十公里,凍死、餓死,從山腳上滾下去,他也要回自己的家。
肖晏修笑的不停。
男人接住衝擊,抱住奮力掙扎反抗的omega,任他又踢又打又咬又踹,半點沒生氣不說,反倒開心的緊。
陸思言平常正經著,離他八丈遠,就算害羞臉紅,也得把臉撇過去,生怕肖晏修占著便宜多看兩眼。
難得今天投懷送抱。
哪怕是衝過來要跟他決一死戰的。
也是實實在在的親密著。
陸思言打架沒技巧,打著打著,就被人掐著腰按進懷裡。
肖晏修被他「嗷嗚」一口咬住肩膀。
男人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冷氣,疼的立刻舉手投降。
「送送送。」
「送……」
他說:「明天我親自送。」
陸思言哪是為的這個,追著人鬧了半天,這時才意識到沒了規矩。
於是推開那還環著自己腰身的男人一把,耳後緋紅一片。
他踉蹌著退至牆角邊,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外套,匆匆忙忙往樓上跑。
跑到一半又頓住,視線閃爍,猶豫著回頭問。
「我睡哪間房?」
肖晏修慢條斯理地坐回沙發里:「上回睡的哪兒,這回就睡哪兒。」
可上回睡的,不是你房間嗎?
陸思言咬著唇,開不了口,他硬著頭皮跑回房間裡,把門關上。
背脊抵著門縫,一連喘了好幾口氣,待冷靜下來,才四下環顧一周,又看到咖啡和可樂也趴在床腳邊。
肖晏修養的邊牧和哈士奇,跟主人一樣,不認生,像是還記得陸思言,這隻特別會給狗搓澡的兩腳獸。
於是磨磨蹭蹭地直起身,搖著毛茸茸的尾巴,親昵地拿腦袋蹭他膝蓋。
陸思言和狗玩了一會兒。
終於沒那麼不自在了。
他拿手機和omega父親聯繫,撒了個小謊,說自己在學校課業繁重,晚上要和繆以一起睡在宿舍里。
家裡人沒說什麼,只叮囑他要好好休息,這幾天夜裡涼,氣溫下降,蓋好被子,小心別生病了。
掛斷電話後,陸思言坐在床角邊,走神數十秒後,看到男人放在床頭的一套藏藍色真絲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