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式莊園內燈火輝煌,草坪青綠,精心養護過的純白色山茶花,層層疊疊,自院牆傾斜而下。
自助區域各式昂貴的甜品、酒水,名流們端著高腳杯,在流瀉著璀璨光芒的巨型水晶吊燈下,來往交談。
大提琴伴奏的舞池裡,華爾茲舞步翩翩,
陸思言揪著手,埋頭走了許久,期間不慎撞到來往的服務生,又匆匆忙忙和人說起抱歉。
待到達包房後,白毅把他拉到身邊:「房間裡都是姜總的貴客,得罪不起,你進去了別亂說話,等他們打完牌,空閒下來的時候,就抓住機會開口。」
omega被推進房間裡。
他從沒來過這種場合,緊張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指節也被自己掐得泛白。
在金碧輝煌,四處都燃燒著金錢氣息的貴客宴會廳里,牌桌上坐著的四個alpha。
每個人身旁都恭恭敬敬的站著一位佩戴白色手套的專業荷官,代替分發以及管理手中籌碼。
陸思言無意瞥見,那些小小的圓形片狀物體,一個竟然就價值十萬塊錢,當即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把頭埋得很低,沒看到就在牌桌對面,黑色大衣搭在扶手處,戴著勞力士腕錶的右手,指尖夾著支煙。
肖晏修盯著眼前人,眉尾微挑:「?」
alpha興致乏乏地被人拉來此處坐下。
約20分鐘前,他尋著由頭要走,結果朝思暮想的omega剛發來信息,說加班沒空,導致自己被人強留下來玩牌到現在,哪曾想……
肖晏修疑惑的視線,上下打量,表情嚴肅,他盯著拽住陸思言進房間裡來的白毅,神色間露出幾分不解,但也沒莽撞開口。
因為不了具體狀況,不知道陸思言是不是在忙工作,還是有別的私事需要自己解決。
他們目前的關係沒完全公開,只是自己承認了已婚,陸思言又還在上學,總歸是考慮著要照顧omega的心情,不影響他,尊重他獨立的人格。
不在他工作的時候把事情鬧大,不讓他在朋友面前沒面子,不讓他過早的被曝光在公眾之下……
alpha若有所思的咬著煙,身體微微向後仰去,倒是要看看這小傢伙今天想幹嘛。
陸思言仿佛察覺被人鎖定的目光。
omega猶猶豫豫剛要抬頭,忽然間,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山茶雪松,便猛然掀開眼來。
與alpha質問的目光相撞時,猶如火山噴發,條件反射,險些奪門而逃。
天吶,這簡直是……
他真恨不得當場猝死。
白毅抓著陸思言的手臂,將人推到姜成澤的身邊:「姜總,這就是我下午給您說的那個omega。」
「他們和姜舒堯小少爺有些小小的糾紛,現在賠不起官司錢,想求您高抬貴手。」
年輕男人剛輸了好幾百萬,正煩躁著,看了陸思言的模樣,覺得還滿意,於是擺擺手讓他先坐下來。
omega掙扎著。
又被人按著肩膀坐在姜成澤的身邊。
白毅遞給他一瓶香檳,塞進陸思言的懷裡,男人低聲叮囑:「言言,你機靈點兒。」
「看見酒杯空了就添酒。」
「只要今晚一過,任何事情,姜總就都能給你解決。」
第27章 我知道錯了,老公……
肖晏修正好和姜成澤對坐。
左右手兩邊分別是愛看熱鬧的沈知宴, 以及生意場上的另一位朋友。
男人懶洋洋地斜倚著身子,唇齒間溢出帶著薄荷冷香的白煙。
在這個視線範圍內,甚至不需要偷瞥, 只微抬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老婆,坐在別人身邊。
嗯……沒在他身邊,而是在別人身邊。
很奇怪的感覺,肖晏修心情很差,也異常的煩躁,相當不爽。
陸思言能感受到從牌桌對面掃過來的視線, 冷冰冰地,又帶著幾分強硬的審視。
自己才剛撒了謊,就被人當場拆穿。
omega手裡抱著酒瓶, 被夾在沈姜二人中間,坐立難安。
他像是被人關進狹小的棺材盒子裡, 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更別提還敢抬頭和自己的alpha對視。
陸思言把頭埋的很低,omega悶不作聲,小心翼翼地迴避著, 又把身後的椅子挪到離左右兩邊的男人都更遠了些。
桌案上的幾場牌面分發下來, 肖晏修一直在贏錢, 籃子裡的籌碼都快裝不下了。
陸思言攥緊了手裡的酒瓶,默默關注場上局勢,這時候倒有了些做夫妻的實感,私心偏向著,也隱隱為他能贏而感到高興。
姜成澤氣壞了:「這臭手!臭手!」男人連打了自己的手背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