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能屈能伸。
下車後,諂媚地笑著,朝向陸思言所在的方向彎腰道歉,模樣客客氣氣的,又把被自己親手押解過來的弟弟姜舒堯,從車裡揪出來。
繆以看見那傢伙,眼睛都恨紅了。
他原本還和顧然在便利店裡休息,眨眼的功夫,就險些貼在姜舒堯的臉上。
「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居然還敢來。」
「我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姜舒堯,你爺爺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老子這次不活了。」
「都要跟你斗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別以為你們家有錢我就怕你。」
姜舒堯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前段時間在劇組裡受容溪雲的氣也就算了,他繆以算個什麼東西。
下等人,民工家的小孩,沒錢沒背景,自己稍微使個絆子,都能打壓的他下半輩子永遠起不來。
要不是陸思言命好,能攀上肖晏修,這些傢伙們根本連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哪裡還能這麼大呼小叫,口不擇言的對他肆意辱罵。
姜舒堯臉色微變,正要反擊。
姜成澤卻了解自己弟弟的這個性子,眼疾手快的擋在他身前,攔下一場惡戰,並賠著笑臉的調和道。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家管教無方,給諸位添了麻煩,我替舒堯向大家道歉。」
「等回家後,我們一定嚴加管教,也請各位這次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
繆以火氣上頭,跳起來喊:「不可能。」
那個omega不依不饒地:「報警,我要報警,我要讓姜舒堯去坐牢。」
「做局,陷害,賭博,敲詐勒索,恐嚇。」
「樁樁件件的惡行,上了法庭也夠他喝一壺了,他既然要這麼蓄意害我,我也絕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實際這事兒就算真鬧出去。
姜成澤也有的是辦法能把它壓下來。
就繆以這點兒攻擊力,男人根本不會放在眼裡,而自己願意卑躬屈膝的站到這個地方來,純粹是因為肖晏修出手了,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所以即便繆以這麼不識抬舉,男人也依舊客氣著:「鬧上警局,確實也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這件事情,既然肖哥願意出面調和,我就建議大家還是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
「你們還有什麼條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盡力彌補。」
「可硬要賭這一時之氣,大家撕破臉皮,對你我雙方,實際都沒好處。」
「嫂子,您看,要不您也勸勸您朋友,讓他看在肖哥的面子上,就別跟我們計較了。」
姜成澤這話說的隱晦。
但也容易聽懂。
真要雙方對簿公堂,他們有法子解決,就算讓法院各打五十大板,繆以的父親同樣討不著好,也得進去。
表面上說是讓他們看在肖晏修的面子上,放過姜舒堯,可實際是姜成澤看在肖晏修的面子上,放過他們這幫沒家世、沒背景的窮學生。
這件事情能私下和解,就是最好的辦法。
大家各退一步,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再讓姜舒堯寫一份保證書。
否則就和最開始想要報警的做法沒區別。
那肖晏修今天頂著大雨,特地把姜家人帶過來,也就失去了意義。
陸思言心裡明白。
姜舒堯雖然任性惡毒,可真要出了什麼事兒,姜家人也不可能不管他。
到時候該動用的人脈,該疏通的關係,肖晏修再去插手阻攔,也有些不合情理。
只為了個繆以就如此這般不留情面。
難免遭人背後議論。
就更別說姜家人也在積極的配合調解。
無論如何,這些大家族之間盤根錯節,利益交織。
若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也就罷了,那好歹還師出有名,可現在僅僅只是為了替老婆的朋友出頭,就發了狠地抓住這個把柄,按掉一個雲京姜家,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肖家的長輩也不會同意他這麼做。
即便是在發展的鼎盛時期,也無法讓其他世家因為有唇亡齒寒的意識,感受到他們越發強大的威脅,而導致人人自危,報團取暖。
以致於讓肖晏修成為那個「仗勢欺人」的眾矢之的。
他的alpha已經為他付出的夠多了。
陸思言不想再讓那個男人繼續為難。
omega長嘆口氣,拉著繆以過來說了幾句話。
繆以剛剛也是被氣暈了頭,他怎麼會不知道,姜家人願意親自前來,低下那尊貴的頭顱,無非是怕了肖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