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就偏偏就喜歡人家呢。◎
這一眼竟是將陳姨娘完全震懾住了,震懾到她戰戰兢兢地泡好了茶,給蘇若琳斟好了遞上去,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對方一隻纖纖玉手接過茶杯,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她才堪堪回過神來。
這個老女人不是商戶女嗎,為什麼氣勢竟然如此強盛!
強盛到,強盛到……陳姨娘打了一個寒顫,讓她想起了老王爺。
曾經她每次見到老王爺的時候,都會被這麼一雙孤高又威嚴的眼睛漠然注視著,如同注視某個物件,某樣稍有不喜就會被摔碎以泄憤的精美瓷器。
許是陳姨娘被嚇到的模樣太過可憐,活脫脫得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先前擺弄技倆時的狡猾模樣竟消失得無影無蹤,蘇若琳不禁有些驚奇。
這小丫頭膽子不是挺大的麼,都敢跟著來出征了,怎麼自己如今只是說了兩句話就給她嚇成了這樣?
蘇若琳吹了吹手裡的熱茶,開口想要安撫一下這隻小白兔:「聽青芙說,你叫荷蓮?」
陳姨娘聞言竟是愣了片刻,才回答道:「嗯……蘇小姐可以叫我,荷蓮……」
荷蓮並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原本被指派來伺候蘇若琳的,是她臨出發時趁荷蓮不被打暈了對方,所以才渾水摸魚跟進了出征的隊伍。
說罷,陳姨娘不由得揉了揉到現在還有些發酸的手腕,那荷蓮也是個練家子的,把她打暈還真的費了些力氣。
只是她這一含糊其辭,卻是叫蘇若琳敏銳地捕捉到了。
只見蘇若琳眯起眼一雙清冷的雙眸,盯著面前卑躬屈膝的「丫鬟」,一字一頓道:「怎麼,莫非你不叫荷蓮?」
那麼青芙為什麼說她是荷蓮?
蘇若琳話音未落,馬車外忽地再次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若琳。」
陳姨娘驀地瞪大眼睛,是王爺的聲音!
王爺、王爺何時和這個老女人關係竟如此親密了,連名字都叫得這般曖昧?!
而蘇若琳乍一聽到這曖昧黏糊的稱呼,那原本清冷姣好、還透著幾分威嚴的面容逐漸出現一絲裂縫。
「……有什麼事嗎?」
「有事。」蕭懷琳的聲音自馬車外響起,「我能進來麼?」
行吧,正好,你有事我也有。
「進來吧。」
話音剛落,馬車的門帘便被一隻骨節分明、煞是好看的手掀了開,一個身著墨藍色錦衣華服、臉上明明戴著凶神惡煞的窮奇面具,長相卻無比俊美的人探進頭來,含笑望向正依靠著車壁的那個俏麗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