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
青年道:「王,此女野心勃勃,不得不防。」
「本王自然知道她的野心,這女人以為本王是姬遂那個好色之徒麼?」査欽王不屑地道,「當年姬遂若非色迷心竅娶了這個女人,如今蘄族只怕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自己更是英年早逝。可惜了,姬遂也算是一時英傑……」
如今蘄族的問題不僅是因為敗給大盛之後被迫遷徙,勢力大不如前。最大的問題是內部分裂,蘄族各大貴族各懷心思。
畢竟蘄王姬湛身上還有著一半的中原血統,並不是人人都願意買帳的。
甚至就連白靖容和姬湛母子,自己都開始決裂了,蘄族還能好得了麼?
如此時機,不趁機狠狠地咬一口,豈不是虧大了。
「派人去給大盛攝政王傳信,就說本王想與他面談。」
青年一怔,「王的意思是,不打算與白靖容合作?」那位大盛攝政王,絕不會允許他們腳踩兩隻船的。但王上剛剛與白靖容談的條件,卻也足夠讓人心動。
査欽王笑道:「白靖容的野心很大,可惜論實力還是大盛更強一些。若是咱們跟白靖容合作,你覺得謝衍會不會轉而支持姬湛?」
「這……」這還真不好說。
蘄族和大盛是世仇沒錯,但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卻不單單是恩恩怨怨那麼簡單。更何況,以姬湛如今和未來的處境,說不定會變成大盛人手中的傀儡。
既然如此,還不如他們先和大盛合作,瓜分掉蘄族。
至於將來如此,那便是將來的事了。
「謝衍親自來蘄族王庭,只怕就是奔著覆滅蘄族的打算來的。」查欽王若有所思道。
青年人心思更靈活一些,他想了想忍不住道:「王,若是我們在蘄族王庭將謝衍給……」他做了個殺人的手勢,有些期待地看向查欽王。
謝衍冒險獨自潛入蘄族王庭,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如果能在這裡殺了謝衍,大盛人的仇恨也只會算到蘄族身上。對他們來說,自然是一箭雙鵰。
「你以為本王沒想過這個?」在查欽部看到謝衍第一眼他就在考慮這個可能性了,只是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謝衍敢以身犯險,不會毫無準備。若是殺不掉他,以後就麻煩了。」查欽王不無遺憾地道。
駱君搖一大早便起身了,她如今不必參與宮中侍女的學習和勞作,卻需要學習白靖容為她安排的一系列課程。
白靖容似乎真的有意將她當成未來的接班人培養,雖然駱君搖始終覺得不靠譜。
如果白靖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信,又怎麼會相信她這樣一個才剛見過沒兩天的陌生人?
只因為她無依無靠,不得不依賴白靖容?
雖然這麼想著,駱君搖卻依然認真的記誦著白靖容讓白寧給她的各種冊子。
這上面寫的都是蘄族王庭各家貴族的身份和關係脈絡,還有如今白家軍內部的一些重要人物的身份信息。
駱君搖一邊記誦,一邊與記憶中已知的對照,思考這些東西的可信度有多少。
她有些驚訝的發現,正確率竟然高達八成以上,可見白靖容還是費了些心思的,並不全都是在糊弄她。
「楚楚姑娘。」姬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駱君搖回頭就看到姬容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駱君搖還記著他昨天將自己丟在花園裡的仇,朝他翻了個白眼,轉過身繼續看自己手裡的冊子了。
見狀姬容輕笑了一聲,走到桌邊站定,看著一臉認真記誦資料的少女道:「楚楚可知道,你記這些有什麼用處?」
駱君搖道:「白寧姐姐說,我以後跟在娘娘身邊,最要緊的便是先要將王庭的權貴們認全了,免得以後見了人失禮。」
姬容嗤笑一聲道:「這裡面…可不僅僅是貴族們的資料,還有不少貴族們的秘聞吧?」
「有什麼不對麼?」駱君搖問道。
姬容輕嘆了一聲,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單純的小丫頭。」
駱君搖注視著他並不說話,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坐在姬容這樣的人跟前,也算是一個有趣的體驗。
駱君搖有些好奇,在楚楚面前的姬容跟在攝政王妃跟前的姬容,會有什麼不一樣的表現。
沉默了片刻,姬容道:「方才母親告訴我,如果想要得到她手中的勢力,就必須要娶她指定的女子為妻。」
「所以?」駱君搖微微偏頭,不解地道。
「你就不好奇,母親指定的是誰?」姬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