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
「什麼表情?」他笑,「你想,我如果紋在別的地方,得脫了衣服或褲子才能看,紋在這兒,一天當中,每次上廁所都能看一眼,對不對?」
勉強……算是有點道理吧,蔣一茉沒說話,只是一直輕輕摸著那朵茉莉和自己的名字。
「疼嗎?」她又問。
「不疼。」紀復白輕聲道,「最疼的時候,是想你的時候,但是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所以,感覺不到別的。」
她的撫摸讓他身上一陣發緊,拇指撫著她唇,啞嗓道:「壞姐姐,張嘴。」
蔣一茉皺眉,臉偏向一側,「不要。」
紀復白不強求,一聲不吭鑽進被窩,往床尾方向爬去……
蔣一茉簡直要瘋,手腳並用,推著他頭,又踢著他肩,又羞又惱地求他出來。
……
蔣一茉對這一晚怎麼過來的,感到有些混沌,紀復白花樣太多。
他甚至要她答題,題目五花八門什麼都有,答對獎勵,答錯懲罰,或者晾著她,趁她不備,搞突襲,令人措手不及,頭皮發麻。
他一會兒突然地生氣,兩指掐住她臉頰,咬著牙根兒恨道:「六年前沒有睡過我,是你蔣一茉一輩子的遺憾。」
又說:「不過沒關係,六年後的我更不賴。」
一會兒又極盡溫柔,「乖老婆」「乖茉茉」「乖寶」地哄著叫著,一邊吻她,愛意濃烈。
蔣一茉又像躺在那條尋不到
目的地,只在大海上沒有頭緒地漂流著的小船上,海流會把她帶到哪兒?安全上岸,還是危險海溝?
紀復白又在哪兒?
是他把她扔到這條船上的,可他在哪裡?
她感到委屈,流著眼淚,指尖深掐在對方硬朗的肌肉里。
「混蛋!」
「流氓!」
「瘋狗!」
她分明在罵,男人卻更興奮。
她眼前晃著那暴起的頸部青筋,嘭漲的肌肉,她摸上他的臉,掌心再次感受到他的汗水,熾熱滾燙。
「乖茉茉,叫老公。」
「老公……」
……
兩人同時腦袋一片空,感官末梢仿佛觸及到對方靈魂一般快樂,蔣一茉好像終於在漂浮的小船上發現了他,於是摟他更加緊,像是怕他突然消失,又丟下她一個人。
-
紀復白最後什麼時候離開的,蔣一茉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被自己的手機鬧鈴鬧醒,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道身在何處,周圍又是從未見過的精緻陳設和奢華裝潢。
她的腦袋和枕頭之間像是被磁鐵吸住,用力也拔不起來,更何況,她一點力也使不上,像一灘軟泥。
可是今天是周一,也是月考的日子,她必須得去。
蔣一茉又再賴一分鐘,撐著自己起來,察覺手腕上有東西,抬手一看,又是一隻腕錶。
她認不出這只是什麼牌子,是什麼都無所謂,反正不會便宜,她也不會戴,不知道紀復白到底要送她多少才罷休。
下床時,在床頭櫃的水杯下發現一張便簽——
【討厭出差,乖老婆在家乖乖等我回來。——紀復白】
還是這麼喜歡給自己落款,如今的簽名更加龍飛鳳舞,蒼勁有力。
蔣一茉放下便簽,去洗漱,洗漱台上多了一套lamer護膚品,還有香奈兒全套彩妝,以及一瓶全新的香水,是她日常用的那款。
旁邊又貼有一張便簽——【我愛你。——紀復白】
「……」沒話說就不要浪費紙了好嗎。
蔣一茉笑了笑,只用洗面奶洗了下臉,刷了牙,簡單護膚,其他都沒碰,梳了梳頭,又回到臥室。
沒找到自己昨天那條白裙子,倒是在穿衣鏡旁的落地掛衣架上,發現掛著一條簡約大方的淺藍方領連衣裙,裙子下面擺放一雙香奈兒平底單鞋,旁邊放著一個白色的愛馬仕凱莉包。
旁邊粘有一張便簽——
【昨天你睡著後,給你挑了很久,就怕你不喜歡,下次還是去店裡你自己選,我跟著後面付錢。對了,包里裝著你的東西。——紀復白】
蔣一茉打開包,一眼看過去,感到不太妙,竟是一個紅絲絨戒指盒。
她拿出來,打開,除了一枚美得令人移不開眼的梨形艷彩藍鑽戒指,還藏著一張便簽——
【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寫不下了,總之,等我回來,就去領證!——紀復白】
蔣一茉:「……」
蔣一茉人傻了,剛上了一回床,那人鑽戒都準備好了,還要拉她去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