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茉瞪著他,又一個嗝。
紀復白於是教她怎麼消嗝。
「吸氣,一直吸,吸到不能再吸的時候憋住。」他道。
蔣一茉照做:「……………………」
「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欸,好像好了!」
等了會兒,真消停了,她驚喜道:「誰教你的這個辦法?」
紀復白說:「我媽媽,我親媽。」
蔣一茉:「你還記得8歲以前的事?」
紀復白:「很少很少,這算一件。」
蔣一茉投進他懷抱,輕撫他背。
紀復白輕聲說:「沒關係,過去很多年了,也還好那時年紀小,不懂什麼,哭一哭就好了,如果是現在,可能很難過得去。」
說完,不等蔣一茉回應什麼,他又道:「所以,你知道嗎,我真正記仇的只有兩件事。」
蔣一茉一聽他還真的在記仇,忙抬眼看他,卻被對方按住腦袋,又埋回他懷裡。
紀復白這才繼續道:「一件,是你在籃球場說不喜歡我。另一件,就是文阿姨去世,你竟然沒有給我一點通知。」
蔣一茉倏地揪緊他襯衣。
他慢慢地說著:「在你經歷人生最大挫折的時候,在你最需要人的時候,你沒有選擇讓我陪在你身邊,而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裡比任何人任何事都更重要,一個理科狀元的頭銜怎麼可以跟你比,你開心我才開心,你痛苦就讓我陪你分擔痛苦,而不是一再地把我推開。」
「你有時候真的很過分,你知道嗎?」他說,「我也真的拿你沒辦法。」
他似乎直到今天,提起這兩件事,還感到萬分心痛,語氣里掩不住的悲傷。
蔣一茉流著淚,抬頭去吻他。
紀復白邊親著她,一邊把人抱起來,走向床邊……
夜深,凌晨三點,蔣一茉沒能睡著,在紀復白懷裡偷偷睜開眼睛。
她微微抬頭,鼻尖蹭過對方下巴,驚動了他。
不過男人沒睜眼,只是抱緊她,頭往她這邊拱了拱,貼住她臉頰。
蔣一茉今天在跳橋那一刻,除了急切地想救紀暢,還有一個念頭——
如果死了,她最後悔便是從沒堅定地選擇過紀復白,說要和他在一起。
她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在死亡關頭,她最在乎的,是這件事。
萬幸,她和紀暢都好好的,紀復白也好好的。
她想,剩下的日子,是不是應該牽住紀復白的手,勇敢地愛一回。
【媽媽,哪怕你阻攔,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媽媽,對不起,我愛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她在心裡,對著天上的文娟說道。
又在心裡,對熟睡的紀復白道:【等明天醒來,我就拉住你手,跟你去見你爸媽,告訴他們,我要和你在一起。】
蔣一茉抱著此般念頭入睡,醒來後,身旁竟空空蕩蕩。
她坐起來,拿起床頭便簽——【出差,北京。我不在,好好照顧自己。——紀復白】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這樣一耽擱,倒使她有鬆口氣的感覺。
真的做好準備面對紀烽和袁玥了嗎,似乎還沒有。
蔣一茉起床洗漱完,吃了早飯,坐上紀復白給她安排的車,先去了醫院看紀暢。
紀暢已經醒了,見到她,竟張嘴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蔣老師。」
蔣一茉又驚又喜,「你能說話了???」
娟姨在旁露出一點欣慰的笑來,「他小時候,從樓梯摔下去,突然失聲,這次意外撞到頭,倒又能說話了,有時候,禍也是福,誰說得清。」
蔣一茉笑笑,對紀暢道:「再說兩句我聽聽?」
紀暢垂眸似想了想,又看一眼旁邊奶奶,接著仍舊不管不顧問道:「她還好嗎?」
蔣一茉一愣,娟姨立刻變了臉:「小暢,我一早說過,別再想著那女生,怎麼就不聽?你這次的事,我答應就這麼過去,也不追究那個女孩兒,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紀暢充耳不聞,抓住蔣一茉手腕:「她決定把孩子打掉了嗎?」
娟姨被他這樣氣得臉煞白,牙關都咬緊,竟揚手給了孫子一巴掌。
蔣一茉攔住娟姨,「乾媽,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打壞了心疼的不還是你,紀暢年紀小,有些事想不通很正常,慢慢教導就好了。」
「一茉你也別在這兒了,」娟姨道,「你在這兒他就一個勁跟你打聽那女生的事,你也走,我在這兒照顧,還有兩個護工,沒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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