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一下子認出了姜歲歡,也更加確定這一定是秦朝朝為了對付她設置的一場局。
「秦朝朝,你竟然收買外人入府欺負我?」
秦朝朝故作無辜,「別含血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就算認識,也要裝做不認識。
秦悠悠眼淚汪汪地找姜敘白告狀,「二公子,這婢女和秦朝朝是一夥的。」
不管容嶼挨打,還是秦悠悠挨打,姜敘白都沒有出手偏幫的意思。
他純粹就是看熱鬧的。
整場熱鬧看下來,得出一個結論,這個臉上塗了鍋底灰的小婢女,似乎在故意製造是非。
有點好奇她的來頭,便問秦悠悠,「她是何人?」
秦悠悠正要報出姜歲歡的名字,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打斷了她。
「小五,你又調皮的四處瘋玩,真是讓人不省心,還不給本郡王乖乖回來!」
說話的人,正是鳳西爵。
鳳西爵這張臉非常具有標誌性。
看到他的人,不是被嚇得瑟瑟發抖,就是小腿肚子直轉筋。
其中就包括秦悠悠。
秦悠悠對鳳西爵有著天然的恐懼,蓋因兩年前,她曾在言語上衝撞過對方。
直到那次她才認識到,六親不認這四個字就是為鳳西爵量身訂做的。
按照榮王府和郡王府的關係,她該管鳳西爵叫一聲表哥。
由於她口沒遮攔,說祈郡王身世不明沒有父親。
不知怎麼被他聽到了,不顧兩府的親緣關係,當著很多人的面,狠狠抽了她三鞭子。
那三道鞭痕,直到現在還留在她的後背上。
是她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恥辱,也讓她從此對鳳西爵這個人又怕又恨又忌憚。
「表哥!」
見鳳西爵越走越近,秦朝朝主動同對方打招呼。
秦悠悠怕鳳西爵怕得要死,秦朝朝自然是不怕的。
兩人雖然只是表兄妹,卻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出了名的麻煩人物,惡名在外,被人不恥。
鳳西爵似有似無地嗯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他沖姜歲歡下令道:「過來。」
姜歲歡正要抬腿過去,被秦悠悠一把攔住。
哪怕冒著得罪人的風險,秦悠悠也要為自己討公道。
「祈郡王與此女認識?」
鳳西爵面沉似水。
「她是我府中的婢女,名叫小五。」
秦悠悠反駁道:「不可能,雖然她的臉被塗黑了,可我還是認得她,她姓姜,姜歲歡。」
聽到姜歲歡這三個字,姜敘白眉頭微微挑動。
此人居然與自己同姓?
難怪這樣囂張跋扈,竟然是鳳西爵的府中人。
鳳西爵眸中淬著寒芒,「秦大小姐,你在質疑我識人的本事?」
秦悠悠被嚇得心臟顫了顫,卻還是鼓起勇氣替自己討公道。
「我自然不敢質疑郡王,但這個人我真認識。朝朝,你也認識她的對吧。上次在護國寺,我們一起見過她,她有一個前夫,是宣威將軍,不久前兩人高調合離了。」
秦朝朝急忙撇清自己的干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滿身傷痛的容嶼忽然接口罵了一句,「原來這黑貨還是個下堂婦?」
「砰!」
鳳西爵對著容嶼的胸口又踹了一腳,「既然不會說人話,就把嘴巴閉上吧。」
鳳西爵這一腳踹得可不輕。
容嶼本來就被姜歲歡揍得不輕,現在又挨了鳳西爵一腳,當場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秦悠悠嚇得不敢再吭聲。
她合理懷疑自己再多說一句廢話,下一個被踹的一定就是她。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姜敘白沒辦法再置身事外。
「容嶼和秦悠悠都是萬宗書院的學生,祈郡王肆無忌憚地出手傷人,是沒把我這個國子監祭酒放在眼中吧。」
姜敘白與鳳西爵平日素無往來。
兩人一個是負責搞學問的,一個是負責抓姦細的。
井水不犯河水,就算在某些場合見到了,最多也是點頭頷首,可以說是毫無交情。
鳳西爵沖姜敘白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
「貴書院的學生,方才言語詆毀了我府中的婢女。」
秦悠悠躲在姜敘白身後,色厲內荏地說:「分明是姜歲歡欺人在先。」
鳳西爵犀利的目光射向秦悠悠,「我的婢女名叫小五。」
秦悠悠支支吾吾想要反駁,對上鳳西爵那狠戾的視線,只能躲在姜敘白身後尋求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