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中的夫家,是鎮國公世子容瑾。
盛婉書當眾將此事宣布出來後,向來冷靜自恃,且很懂得控制脾氣的姜政言終於怒了。
他一手指向盛婉書,厲聲斥責道:「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擅自跑去鎮國公府提議聯姻,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立場,兒子們的立場,還有丞相府的立場?」
「盛婉書,你現在也是一把年紀,做事怎麼能如此沒分寸?」
「我耳提面命與你說過多少次,不可以草率決定兒女們的婚姻,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是不是?」
重重拍了一記桌案,姜政言強勢地說道:「這樁婚事,我不同意。」
蜷縮在角落處低低哭泣的姜知瑤在這一刻,對養育她多年的父親生出了怨恨。
不同意?一句不同意,就要毀了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人生嗎?
盛婉書也從巨大的震驚中醒過神。
「你為什麼不同意?難道我家知瑤,配不上鎮國公府的那個容瑾?」
姜政言怒道:「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而是涉及到丞相府與鎮國公府的政局立場。」
「容家的背景比你表面看到的可複雜多了,一旦兩府發生聯姻,朝局必然發生改變。」
「陛下臥病在床,生死未卜,我們姜家選在這個時候挪動局勢,你讓陛下怎麼想?朝中大臣們怎麼想?」
姜政言一手指向自己的三個兒子。
「你以為憑他們現在的年紀,為什麼個個都能在朝中擔任重要的職務?」
「那是因為陛下信我,才讓我,讓我們姜家站在權利中心最重要的位置。」
「我如果在陛下性命攸關時與鎮國公府進行利益綁定,這與背刺陛下有何區別?」
「難道你們都忘了,陛下還未登基之前,鎮國公站的是哪一隊?」
姜政言並不喜歡把朝堂上的那些派別紛爭帶回家裡,實在是盛婉書的所作所為,讓他失望又寒心。
姜家與容家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超級權貴,若兩族聯姻,無異於強強聯手。
可鎮國公容柏軒當年是有黑歷史的。
年輕時,他並不支持元帝登基,甚至還在元帝奪位過程中下了不少絆子。
要不是容柏軒祖上戰功赫赫,為子孫後輩積下功勳,容家未必會走到今天的位置。
如果姜政言只是一位普通的大臣,與哪家聯姻,自不必在意他人的臉色。
然而他特殊的身份在整個大晉都是有目共睹的。
貿然在陛下病重時與鎮國公府搞聯姻,與啪啪打陛下的臉有何區別?
所以他才會這麼生氣。
成親後很少被丈夫斥責的盛婉書覺得自己在孩子們面前丟了面子。
便竭力為自己尋找藉口,「我一個後宅婦人,哪裡懂得什麼朝堂紛爭?」
「之所以急著給知瑤定下親事,還不是事出有因,沒得選擇。」
一進門,盛婉書便將今天發生的意外事無巨細的向家人坦白了。
「知瑤和容瑾抱在一處這件事明日必然會全面發酵,不讓容瑾負起責任,你們說說,知瑤還能嫁給誰?」
盛婉書越說越窩火。
「姜政言,我不過是想給女兒找一個好婆家,何至於讓你動這麼大肝火?」
「在你心中,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娘倆的位置?」
「哦,差點忘了,你一門心思把姜歲歡當寶貝,我和知瑤現在都是多餘的對吧?」
「既如此,我帶知瑤離開這裡,是不是就全了你的心意?」
眼看母親越說越不像話,姜時安起身勸解,「母親,父親並非這個意思。他只是希望您能從大局方面考慮問題。」
「大局?」
盛婉書拔高了聲音,「大局就是,自從姜歲歡被認回姜家,你們一個個的,全都看我和知瑤不順眼。」
「好好的芷蘭居被換成了梵音閣,所有屬於知瑤的物品,也被姜歲歡明目張胆的一把火燒光。」
「她可真是好厲害啊,一進門,就給所有的人一個下馬威。」
「你們都說她委屈,她哪裡委屈了?委屈的分明就是我和知瑤。」
每次提起姜歲歡,盛婉書都很難讓自己保持心平氣和。
就算她一開始對這個女兒表現得並不是那麼友善,也是建立在有原因的基礎上。
可姜歲歡入府後不但沒在她面前露出過好臉,甚至連一聲母親都不肯喚她。
這麼倔強又不識好歹的孩子,讓她怎麼對她敞開心扉。
難道姜歲歡還覬覦她這個當母親的,給她磕幾個響頭,向她賠禮道歉不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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