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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噁心的是,為了完成這個計劃,秦芷虞不但毀了一座索橋,還連累那麼多無辜百姓不幸落水。

而這些落水之人,最不值得同情的便是那個紫衣女子。

以為頂著一張與他娘一般無二的面孔來迷惑自己就能破壞他和歲歲的關係。

可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

但姜歲歡分析得也並無過錯。

雖然秦芷虞手段登不得台面,假如千鈞一髮之時他選擇的是救紫衣女子而不是歲歲,兩人關係決裂是必然的。

鳳西爵比任何人都了解姜歲歡是個什麼脾氣。

她被放棄了,不會吵也不會鬧,而是悄無聲息的與對方劃清界限。

姜家便是最好的例子。

親爹親娘親哥哥,還不是說遠離就遠離。

姜歲歡就是那種,別人待她誠心誠意,她回饋的也是誠心誠意。

但凡別人對她有一絲怠慢,她就會緊閉心門,再不給對方留一點機會。

「歲歲!」

理清頭緒後,鳳西爵還是想從姜歲歡口中要個答案。

「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姜歲歡不解,「我說什麼了?」

鳳西爵提醒道:「越在乎的人,越想成為對方的唯一。是不是意味著,你在乎我,所以想成為我的唯一?」

姜歲歡只怔愣那麼一下下,鳳西爵便篤定地說:「你不說話,我便當你默認了。放心吧,任何時候,你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雖然這樣的承諾有點幼稚,但鳳西爵說得那樣鄭重其事,姜歲歡忽然覺得,這種被在意,被珍視,被特殊對待的感覺其實也不錯。

有驚無險的度過此劫,一行四人朝京城出發。

君子劍的劍穗最終還是沒找著。

索橋斷得那麼徹底,想尋回劍穗難如登天,姜歲歡只能帶著這小小的遺憾繼續趕路。

鎮國公東府,容柏軒的書房內,他與容瑾發生了一起不小的爭執。

「害死容欽的幕後真兇就是你吧?」

容柏軒從來都不是愚蠢之輩,只要稍動些心思就能猜到,連日來發生的這些事,都是某些人暗中布局所致。

只是沒想到,這場局中,居然會有容瑾的手筆。

過去那些年,他對容瑾真是看走眼了。

以為他心胸寬廣,顧全大局,身為鎮國公府的世子爺,會以國公府的利益為先。

沒想到容瑾這樣錙銖必較,為了一時之氣,連親兄弟的命都可以說謀害就謀害。

被叫進書房挨訓斥的容瑾絲毫不避諱這個話題。

「若父親執意將容欽之死怪罪到我身上,我承認便是。」

容瑾毫不掩飾的態度,激怒了容柏軒。

重重拍了一記桌案,容柏軒厲聲斥責。

「你到底為何這麼心狠,就算東西兩府素來不合,按血緣關係,容欽也是你的兄長。」

「一筆寫不出兩個容字,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

「可你寧願做別人手中的棋子,也要將親生哥哥送入黃泉。」

「他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他活著,對你又有什麼壞處?」

「論年紀,他才是國公府的嫡長子,可世子之位卻被你占去。」

「這些年,國公府所有的好資源都可著你一個人來。」

「容欽只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他影響不了你的仕途,也不會幹涉你的前程。」

「一個對你毫無威脅性的兄長,你非得用這種下作的方式逼他去死嗎?」

面對容柏軒嚴厲的指控,容瑾也被激出了脾氣。

「父親,您這番話說得可真是傷人心,什麼叫世子的位置被我占去?」

「京城諸位有目共睹,這個位置,是我憑自己的本事爭來的,可不是容欽讓出來的。」

「另外,您眼中那個如阿斗的兒子,可不是一點嫉妒心都沒有。」

「這些年,他明著暗著謀害過我多少次?就在不久前,我還差點死在他手裡。」

「容欽殺我的時候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去管,我不過使些小手段拔掉這顆眼中釘,您就心疼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果然是一句至理名言。

同樣都是國公府的嫡長子,國公爺對東西兩府的兩個兒子,態度完全截然不同。

過去那些年,不管容欽做事有多混蛋,只要哭一哭,跪一跪,便可以免去許多責罰。

在容柏軒眼中,容欽才是他的親兒子。

而自己這個人人稱讚的東府世子,不過是容柏軒培養出來的一個門面。

兩人表面上父慈子孝,其實比上下屬的關係還不如。

每次受到不公的待遇時,容瑾便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洗腦,只有嚴父才能養出棟樑。

不管容欽得到多少疼愛,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他已經被養成了一個廢柴。

雖然道理他都懂,可心裡終是不平衡的。

父親明知容欽這些年想盡方法來除掉自己,不但睜一眼只閉一隻眼從來不管,還厚著臉皮勸他大度。

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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